Silver Ep? 牽起,一起走
洛斐x傑洛德,R18
被敲出來的肉鍋
被敲出來的肉鍋
紅茶的香氣漾滿室內,濃郁的茶香、恰到好處的溫度。
這是上等的紅茶葉,再配上一流的手藝,只是單純的喝個下午茶,也可以是人間享受。
在巫妖復仇事件結束後約一個禮拜,洛雅拉著賽凡提斯來拜訪洛斐,說是要難得一次的堂姊弟悠閒的聊天,為此還弄了珍貴的茶葉帶來要與堂弟分享。
「……所以你們和好了?」
看著黑衣軍師拿著茶壺走遠去加沖茶的背影,半聖半妖的青年輕聲問道。
白精靈女子只是笑著聳肩。
「本來就不算吵架,現在他也理解夏洛特的事情不是隨便就可以提出來的,所以……軍師大人寬寬心,指揮官我也放心去面對他。」
「皇儲殿下剛回來的時候,妳跟他之間的關係明明就因此變的超緊繃的……」
「他本來好像幾乎以為我跟夏洛特是一夥的,對於我的欺騙感到憤怒吧,可是之後我直接當著他的面跟夏洛特吵翻——仔細來講跟我吵到整個關係徹底決裂的是夏洛特、不是賽凡啊,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又態度轉變吧……讓我意外的是,他會試著去更盡量滿足我的要求……像沖泡茶這件事。」
「……妳不要跟我說他這等手藝是在妳向他要求以後練出來的?」
「說要求也太難聽了,我只是提出我的願望,然後賽凡設法去實現它而已。他自己說過的,就算是不切實際的空想,身為我的軍師,他也會幫我。」
「……我相信,原句的意義一定不是叫妳把它當成打雜小弟。」
「哪有那麼誇張,他領的薪水可不是打雜小弟可以領到的呢。」
「妳到底把軍師當成什麼了……」
「當成軍師啊。哎呀,一個全能的軍師嘛,只是平衡感不太好、武力值也稍嫌低了點,其他什麼的不管是大小事情他都可以很拿手,真該說是天才呢。」
洛斐本來很驚訝居然是賽凡提斯動手,但一聽到是洛雅的要求以後,又覺得不怎麼意外了。
他默默瞄了一眼正好走回來的黑衣軍師,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會讓軍師當沖茶小弟的妳也是個天才吧。」
嚐了幾口黑衣軍師親手泡的紅茶,除了茶葉本身相當優質之外,黑衣軍師的手藝也是一流的。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原來是個這麼懂茶術的人嗎。
喀。典雅的茶杯被輕放到杯盤上,白精靈女子笑盈盈的看著堂弟。
「吶,你和你家軍師進展到哪裡了?」
馬上語出驚人。
「噗!」
幾乎在同時,喝茶喝到一半的洛斐瞬間噴茶。剛走回來的賽凡提斯一臉錯愕,完全沒能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千萬不能怪洛斐毫無形象的把茶給吐了出來,實在是洛雅一句話太刺激他的心臟了。
正因為比誰都還要瞭解自己堂姊的個性,洛斐當然知道洛雅在講什麼——這時候他還真希望自己不要這麼了解堂姊。
抽了幾張衛生紙把被他吐出來的茶水弄濕的地方擦一擦,洛斐咬牙切齒。
「……妳這是什麼鬼問題?」
「嗯,看樣子是還沒有。」
「所以說妳到底問這個在幹嘛啦!」
洛斐忍不住吼回去。真的不能怪他為何惱羞成怒,根本是洛雅的問題太突然又太莫名其妙!
能讓洛斐沒幾句話就想破口大罵的,在這個幻想大陸上也只有洛雅一個人了吧。
「沒啊,我只是想關心關心心愛的堂弟的感情狀況嘛。」
白精靈女子笑得一臉純良,但這乍看純良的笑容看在洛斐跟賽凡提斯眼裏,無疑是黃鼠狼跟雞拜年。
黑髮青年先是替這對堂姊弟添茶水,而後將茶壺放到桌上,他拉開洛雅左側的椅子坐下。
「主上,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想洛斐大人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問題嚇到把茶噴出來。」
「哎呀,因為他聽得懂我在問什麼嘛。嗯?所以沒有對吧。」
「什麼有沒有的……妳到底是想問到哪裡去……」
洛斐得嘴角抽了抽,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種問題才好。
更何況,如果只有他跟洛雅就算了,問題是現在在場有第三者!有賽凡提斯在這!他是要怎麼去面對這種問題!
只見洛雅笑著,視線飄到賽凡提斯身上。
「我只是希望你和傑洛德可以跟我和賽凡一樣啊,我看你們也只差臨門一腳了吧?」
「咳!」
這次嚇到嗆到的人換賽凡提斯了。他愕然的看著洛雅,連咳了好幾下都還停不住,饒是他再怎麼不想去理解洛雅話中的意思,也不會不明白了。
黑衣軍師意外明顯的反應令洛斐愣了數秒。
「……真看不出來,果然是姊姊妳把人家吃掉的吧?不然就是設陷阱讓對方自己跳進去……妳一向很擅長又很喜歡這種。」
「喂,這種話我聽了可高興不起來。」
「……主上,妳該不會是想……」
強迫自己無視洛斐話中所隱含的意義,緩過氣來的賽凡提斯定定的看著洛雅,後者因為難得見到那血紅眼眸中的慌亂情緒,感覺獲得不小的成就感而更加開心。
「吶——賽凡,我記得之前你好像有提過……」
狐狸一樣狡詐的視線落到洛斐身上。
實在不想直視這堪稱陰險的目光,洛斐弱弱的看向旁邊檯燈的燈腳。說他懦弱也行,他現在真的不想面對堂姊那種目光——雖然只是不去看並不能改變什麼。
魔鬼的清脆鈴音響起。
「傑洛德的酒量奇差無比,是吧?」
說罷,她再次將茶杯提起,細細品嚐方才賽凡提斯替她新添的茶水。
洛斐跟賽凡提斯同時沉默。前者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後者是雖然被詢問了,卻不想有所回應。
……不要說不好的預感,洛斐已經連接下來的發展都可以想到了……甚至連畫面都有了!天哪!
嘴角抽了抽,洛斐覺得他連開口說話都覺得萬分困難。
「妳到底想表達什麼?還是我該說……妳到底想看到什麼?」
他發現自己對堂姊越來越沒有耐性,這到底是哪裡不對?以前跟洛雅住在一起的時候,堂姊是自己最尊敬的對象、世界上最為重要的親人……然而隨著分開的時間增加,他發現他看到更多他以前居然都不知道的洛雅的……真面目?為什麼堂姊好像越來越黑呢?可以跟自家軍師比拼的黑……還是說對方本來就是這樣子,只是自己以前太過天真無邪小綿羊都沒看到?
仔細想想,洛雅一直都很惡劣吧……可能是因為當年自己是被納入她的保護傘之內的人的關係吧,對於堂姊許多根本可稱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作為,洛斐居然一點應該有的疑惑都沒有……當然事實上這也跟洛斐過去生活上遇到的諸多狀況有關,但現在的他只覺得,為什麼堂姊是如此個性惡劣的人他卻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才發現!
而且個性惡劣就算了,這完全無法忽視甚至還不斷加劇的惡寒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他曾經尊敬的——現在也還是很尊敬,只是對於洛雅的惡劣性格他已經……總之,他的堂姊,白精靈的女性指揮官,竟然一臉不以為然的朝他揚眉。
「都在一起兩年多了竟然還沒上了人家,要不是因為很瞭解你,我差點要懷疑你是不是無感了。」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又不是交往……」
而且話說他們都是男人啊!什麼無感不無感的,又不是說自己跟個女人同居兩三年都沒發生關係,這樣的話的確很弔詭,問題不是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可以當老婆的軍師放在旁邊,不上才對不起自己吧?」
一口氣把茶喝光,洛雅用空茶杯指著堂弟。
「還不快上了他!我等著賭局收盤!」
強迫自己無視堂姊話中濃厚的低級成份,洛斐光是要讓自己開口就覺得全身顫抖。
道底是因為恐懼還是怒意?他也分不清。
「……妳什麼意思?針對我跟傑洛德的關係,誰開了賭盤?」
還有妳還真是連如果真的發生關係了我們誰是一號零號都決定好了啊!
「嗯,會內開了賭盤,平常有上戰場活躍的會員們全簽了約下注。」
洛雅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張紙,上面列著的顯然是參賭者的姓名清單。
洛斐搶過一看,還真的公會裏比較活躍的成員們的名字都在上面!而名單最下方卻有兩個不是公會成員的名字在!?
「……這兩個……這個還是月牙之里的那個若……」
……的城主的名字。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是……嗯。
洛斐覺得自己現在的眼神應該是死掉的?
這是在玩哪招!賭盤開到連會外的人都跑來參一腳了嗎!
「好朋友共襄盛舉一番不為過嘛。」
白精靈女子一點反省的樣子都沒有。
「共個鬼盛舉啊!」
聖妖混血的青年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的拍桌怒吼。
「我押你會上他,所以快上吧。」
完全無視堂弟的憤怒,堂姊語調悠悠的說。
洛斐想,或許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這麼想砍死堂姊的衝動。
「你們拿我跟傑洛德開賭盤!?」
「對啊。剛不就講了?啊,賭盤我開的。」
「我就知道是妳!」
「是啊。哎唷,你家軍師有多搶手只有你才不知道呢!理人聽說你們在一起都兩年了還一點特別的進展都沒有,激動到說要揪團上傑洛德。」
「揪團上傑洛德是三小……你們……我到底是該吐槽哪裡……」
洛斐覺得眼前一片暈眩。
這世界是怎麼了……總覺得連生氣得力量都提不起來了……
完全沒把堂弟的虛脫反應放在心上,白精靈女子繼續落井下石。
「所以你沒上到傑洛德他不會善罷干休的。」
「這前後因果到底在哪裡!?」
「哎呀,雖然他那樣講,但再怎麼樣還是得尊重傑洛德的心情,把他跟他喜歡的人湊一起豈不是皆大歡喜?」
根本就沒解釋到!
「不、我說……」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會把他跟傑洛德連在一起!
「順帶一提,理人是傑洛德後援會的會長,副會長是我。賽凡是榮譽顧問。」
「居然還有後援會!天啊啊啊啊啊你們兩個我已經不想吐槽了!但是榮譽顧問又是什麼東西!賽凡提斯是那種角色嗎!?」
「因為他最瞭解傑洛德啊,所以我就抓他上去當顧問,用三百篇萬字報告書當代價,我手都差點要斷了。」
……賽凡提斯你跟到這個主子到底是對還是不對?轉頭想看看賽凡提斯的樣子,卻發現黑衣軍師人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啊、你大概是太驚訝了所以沒注意到,賽凡剛剛打手勢跟我說他出去走走。」
「……不是驚訝是衝擊啊。到底為什麼他還受得了妳這惡劣性格!我還以為他是最能剋住妳的那個!」
「他是啊,可是他也很守承諾的,所以跟我打賭輸了以後他就沒理由攔我了。」
「連跟自己家軍師都打賭?妳又是跟他賭了什麼?」
「兩天三百萬字報告書。我做到了,他願賭服輸。」
「……妳真的沒作弊?」
「我可是手都要斷了,你怎麼這樣講。」
那也是妳自作自受!洛斐直接扔對白眼回去。
即使被這樣瞪視,洛雅也只是笑著聳聳肩。她左腳跨到右腳上,放下喝空的茶杯,手肘貼上桌面,兩手交疊下巴靠上,勾起狐狸似的笑容。
「你應該知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連選項都不給啊!
洛斐一臉難看的看著眼前興致高昂的堂姊,這回……大難臨頭,帶來災難的居然還是自己的堂姊。
……這算是變相的在教導他,就算是堂姊也不能全然信任嗎?
後來的狀況實在很亂七八糟。
洛斐真是太低估他堂姊的行動力了。在沒有賽凡提斯當韁繩的情況下,她的堂姊可不單純只是魔幻傭兵團的團長而已啊……
誰不好找,偏偏找上了伊迪倫幫忙籌劃跟散佈海皇城主接受拼酒的挑戰活動之消息……地點還是領事館的廳堂。直接就在他家……怎麼搞的彷彿貴族辦宴會似的?
為此洛斐特感頭痛,他怎麼能忘了這兩人也是老相識、伊迪倫又幾乎不會拒絕洛雅的要求呢!
在洛雅一口保證她會負責帳單以後,洛斐真是找不到反對活動的理由,最後只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了……除了堂姊的威壓以外,還有傭兵團成員們滿懷期待的閃亮眼神給他的壓力。說起來,到底那個什麼賭盤的賠率是怎樣的狀況啊……竟然會讓堂姊情願替他買單也要開活動搞鬼,應該要找機會問個詳細。
而只要沒有金錢上的疑慮,他還真的想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因為——他的確挺喜歡酒的,所以他自己也挺想喝的。而且除那以外,更重要的是他還沒喝掛過,所以也有不少人想挑戰把他給喝掛掉,因此意外的贊成聲浪挺大的。
等滯留在隔壁魁皇城做詳細巡查的傑洛德知道這件事情並且趕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是領事館招待大廳遍地是跟洛斐挑戰失敗以後被放倒的傭兵團成員們……不管是海皇的還是魔幻的幾乎全倒了。完全神智清醒沒有跟著倒的,就只有被不斷提出挑戰、喝了百來杯也依然毫無影響的洛斐,還有其實沒喝多少、只是負責玩調酒給人喝的洛雅,以及基本上至在旁控制場面的賽凡提斯。
不過洛斐猜想,或許自己那時可能真的有點醉了——他想他的理智在當時一定哪裡接錯線了,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居然笑著對他那一時還沒有很理解狀況的軍師問說要不要來一場?他肯定腦子哪裡出問題了才會這樣問傑洛德!
結果當洛斐反應過來洛雅有偷偷在遞給傑洛德的調酒裡面做了手腳時,已經來不及了。
問他怎麼發現的?當然是因為就算傑洛德再怎麼不勝酒力,也不會一杯就出狀況啊!
發現自家軍師有點出狀況——既然是堂姊親自下手,狀況肯定不小——洛斐二話不說拉過有點狀態恍惚的傑洛德,直往自己臥房衝。也不管酒杯掉到地上把酒給灑了滿地。
背後堂姊愉悅的視線真是刺人啊。會故意辦在領事館,就是因為情況會變成這樣子吧……而自己還蠢蠢的朝那明顯異常又毫無偽裝的陷阱跳下去,洛斐認為他或許該去檢查一下腦袋。
……所以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錯愕的看著那現在位在自己上方的金髮青年,他們現在在臥房……洛斐的臥房,並且在洛斐的床上。
這什麼上下眼對看的遊戲?為什麼自己會被一個酒醉的傢伙壓倒在床?而且唇上還留有濕潤的觸感。
想必是酒精作祟的緣故,他居然看見那翡翠色的雙眸沒有平日的精明幹練,這樣也就算了,如果他沒有妄想症,他剛才應該是……被親、了?
嗯,對,沒有錯,嘴對嘴的那種,也就是俗稱的,接吻。
喂,我說傑洛德啊,你喝醉後還有一個症狀是變成接吻魔嗎?
洛斐眼神幾乎要死掉了。他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有必要面對這種弔詭至極的狀況嗎?
藍髮青年全身僵硬,甚至很難得的連自己的最大地雷——他的龍角給人碰到了也毫無反應。理由不是被一個男人給吻了。總歸一句,他現在非常後悔遵照堂姊的指示行動……雖然他很想說那是意外,如果是平常狀況的話他才不會那麼蠢。他肯定他剛剛絕對是中邪了。耶魯特爾是躲在哪裡?
對……罪魁禍首根本就是……然而要承擔後果的是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認清這點而抵死不從呢!
更誇張的是,強吻人的那個現在居然一副想哭的樣子看著他!到底是哪招啦!最沒有理由在這種場合哭的是他家軍師大人吧!他才是想哭的那一個啊!
可惜說不出半個字的洛斐只能在內心吶喊,要設計你的人不是我啊!雖然施行計畫的人好像是我就是了……但也不必這樣吧!
「……傑洛德。」
總而言之,先試著看能不能喚回對方的理性……一進房間就被直接推倒在床上讓洛斐超驚恐,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可以發展下去的要素吧?這莫名其妙的展開到底是怎麼回事?
——至少,軍師對他不可能有任何能夠朝那種方面發展的因素吧?
但傑洛德沒有回應他的叫喚。他靠下去蹭上洛斐的肩窩,像個尋求撒嬌的孩子。
……洛斐卻只覺得這很不妙、超不妙、不妙到一個極致。
他揪住傑洛德的領子,將對方往上推開——換做是別人,他鐵定直接來一招摔技,不要說把人甩下床,乾脆一點直接扔出窗外他都可以做,但他現在當然不會、也不能那麼做。
事實上,傑洛德的力氣不會小到哪裡去,從他們平常對練時他可以輕鬆把洛斐打到吃土就知道了,然而現在他卻會被自家團長輕易推開——洛斐不知道洛雅是給傑洛德下了什麼鬼藥,不管怎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他現在只求那不知名的藥物不會影響到人的身體狀況。
「我說你——」
「主上。」
冷不防的,呼喚。帶著一點甜膩的撒嬌感。
洛斐幾乎是反射動作的皺眉。
自從他要求對方不要稱呼他主上到現在也已經好一段日子了,他知道傑洛德是藉著這個稱呼試圖去劃清什麼,而那正是洛斐不喜歡的。
他不想劃線,不想跟軍師之間有著太明顯的分界。叫他指揮官或團長都沒問題,就是不想聽到對方稱他為主上。
不想被這樣子叫,他的軍師——傑洛德,是他的夥伴、他的朋友、也可能是其他……關係可以更密切的存在,但絕對不會是這種階級劃分的在下位者。再說,有哪個下僕會毫不留情的把主子打到天天吃土啊?
只要存在著那種強硬階級劃分的一天,他感覺他們就無法更接近彼此。
洛斐發現軍師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潤,那是因為酒精的效果嗎?但是只有一杯調酒……除非是洛雅調的酒過烈,不然依照洛斐的印象,傑洛德雖然不太能喝,也沒有這麼慘才對。
指揮官還沒說什麼,軍師則加強了些力氣向下壓去,伸手環抱住指揮官,還蹭了兩下。
這下子,已經全身僵硬的洛斐更是僵直到動彈不得了。就是戰場上多次險象環生,也沒像現在這樣令他感到可能會心跳停止的高度危機。他甚至還有了時間就此停止在這一刻的錯覺,因為他竟然一度感覺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有時候我都覺得打仗的時候像在作夢,而且每當夢快醒來的時候,又接續了下一個夢,征戰的道路這麼長,永遠都走不到底,你能帶著我走到終點嗎?」
有時候,若時間真的靜止了,或許才是件好事吧。
洛斐不知道傑洛德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麼——他估計是沒有吧,因為眼前這個人,可是聲音哽咽,而且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如果是平常的話,傑洛德不可能對他有這種表現的吧。
——怎麼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我是很喜歡笑啊……畢竟哭泣或痛苦無法解決任何事!我可是高階軍校出生,未來要輔佐你成無上君主的人吶!怎麼能有那種軟弱的表現……我一直都這樣要求你,如果自己做不到,不是很丟臉嗎?而且……那樣的話……你會怎麼看我……
洛斐想,傑洛德一定不知道吧,他說的每句話,洛斐全都放在心上。很多時候,乍聽之下無心的話語總是最重要的。洛斐有著會很仔細去傾聽週遭聲音的習慣。
也因此,他很早就發現了——他的軍師大人,除了心中有道傷以外,還充斥著洛斐無法視而不見的空虛與茫然。
若沒有遇到我、若我那時沒把你帶回來,你今天會怎麼樣呢……
「有何不可?」
暫時按下所有其他的念頭,他說,用反問的口吻。
「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到終點嗎?還有,過了終點以後呢?」
類似的對話,他們以前就有過了。
——你是說等跑到終點以後嗎?
當時聽到他的反問的軍師微愣,眼中一瞬間閃過什麼,太過短暫而沒能摸清。
——……才不告訴你!
接著就被華麗麗的敷衍掉了。
反問句才剛丟出去,洛斐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傑洛德根本就是打定主意不跟他講,就算他換個時間地點場合再問一次同樣的問題,不會說的就是不會說吧……他本來是這麼以為的。
「到那時候,你還會需要我嗎?」
這是一塊新的拼圖。
不一樣的反應。洛斐睜大眼睛望著對方,看進那翡翠色的雙眼之中。
沒有謊言沒有隱瞞,有的只是單純的……害怕,以及期待。
他感到不可置信。
親愛的軍師大人啊,你藏了這麼久的東西居然就在這種狀況下突然丟出來,心臟不夠力的話真的會被你嚇掉半條命吧?
洛斐忽然發現,情況好像更糟了。
——因為他已經完全沒有把軍師推開的打算了。
「怎麼會不需要?」
他輕笑,抬起左手撫上對方的臉龐。
「如果不需要的話,我一開始就不會帶你回來……真正在害怕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翡翠色的眼瞳猛地收縮一瞬。還沒有很能明白過來洛斐的意思,指揮官又接著說下去。
「啊——可惡,這樣子完全煞不住啊……這種狀態真是……該死。」
對方不尋常的反應,洛斐當然知道這都是因為某個白精靈搞的鬼,但現在的他卻無從反抗。
他不知道堂姊到底在傑洛德的飲品裡面動了什麼手腳、他雖然不想順著堂姊的意,但不能不承認,洛雅成功了。
對軍師大人毫無感覺?
怎麼可能。
若是如此,他更沒必要限制對方隨意進出自己的臥房、反而默許魔術師的擅闖。
海藍一瞬間轉為銀輝,他抓過對方的手一把拉過,將自己與對方的位子對調。原來是將人壓在床上的動作,轉眼間整個立場顛倒,翡翠色的眸子因驚訝而微微睜大。
洛斐輕輕勾起笑容,跨坐在上的他俯下身,靠近對方的側頸,從這裡往耳際移動,汲取對方身上的氣味。
吸氣,吐氣,感受到身下人的輕顫。
「呀……」
聽到對方的無法壓抑的細小輕呼,讓他有一種淪陷的感覺。
雖然不滿堂姊的胡來,他卻沒有很堅定的反抗之意。雖然不想承認,在此刻,他或許是感謝洛雅的。
既然都送上門來了,雖然不是很肯定傑洛德現在的心理狀況,不過……不享用不是對不起自己嗎?
「清醒了就喊停,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停下來。」
「咦……」
「但是,我可不會讓你來得及後悔的。」
話剛說完就欺身下去。就算平常再怎麼溫順像個草食動物,洛斐還是想反駁一句。
他,好歹是個男人。
而且在某些方面,洛斐跟堂姊是相當相似的。他認為自己的自制力不會太差,但在某些情況下是可以很輕易被打破的——例如說,現在。
「嗯、嗚……」
強烈炙熱的吻奪走了傑洛德的口腔主導權,他反射性的閉上眼睛,本能的去回應那個吻。
洛斐沒有閉上眼,他半斂著眼簾,沒有放過對方的一切反應。
沒有拒絕——只要這樣就夠了。
停不下來也不想停手,就放手一搏,難得讓他強勢一回吧。
現在的傑洛德,是比平常還要真實的他。
平時的傑洛德,雖然不會對洛斐有所欺瞞——偶爾會由於判斷對洛斐好而做的隱瞞是例外——然而一旦話題觸及到某些敏感點上,他總是會傻笑帶過,不會告訴洛斐心底話。
他的軍師說誠實是誠實,卻同時是個滿口虛言妄語的騙子。
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呼吸新鮮空氣,傑洛德喘了好幾口氣,眼睛閉上幾秒後重新張開看著洛斐。或許是因為缺氧,有種嚴重的暈眩感。
泛紅的臉色、濕潤的眼眶,這令洛斐不禁怔了怔。
「……太糟糕了。」
他輕喃。
這個表情,太犯規了。
洛斐動作微頓,看著傑洛德像是在觀察。他眨了兩下眼睛,後瞇起,貼近身下人的耳朵,惡作劇一樣的吹氣,因對方無法壓抑的抽氣聲而得以確定那是敏感帶以後,更是滿懷惡意的咬上了耳垂。對方因驚訝還是搔癢而瑟縮想逃,卻被洛斐箝制住,不令其逃開。
舔,吸,吮,咬。
要說是誰犯規呢?在現下爭論這個沒有意義。
「啊……主、上……不……!」
「你叫我什麼?我沒聽見。」
啃咬著對方的耳垂的同時,左手也沒有閒著伸到傑洛德的背後,隔著僅剩的一件襯衫,手指沿著他的脊椎揉弄緩緩往上移動,輕輕的、慢慢的、又帶點力道的。這奇妙的麻癢感讓傑洛德無法自持,他直覺想壓抑克制,卻忍不住悅聲流洩。
軍師直接的反應令洛斐有些訝異。
「原來如此……脊椎會有反應。」
「耶……啊、等……」
「等什麼?」
停下啃咬耳垂的行徑,洛斐稍微拉開了點距離,以便可以直視對方的表情。沒有保流銀色魔眼之力的他可以憑藉觀察傑洛德的眼睛,知道對方的意識是否在正常範圍。
而現在,他的軍師顯然仍然不在正常狀態。
抓著自己的肩膀,拉近也不是推開也不是,傑洛德混亂且呼吸急促的呼喚著他—--
「主上、我……!」
——卻是這樣的叫法。
「就說了我聽不見。」
只要你還叫著我『主上』,我就不會停手。洛斐默默在心裏念著。
而且事實上你看起來也很享受不是?
「我知道你下面也有反應喔,應該說……現在才剛開始,才對吧。」
右手轉往下方探去——儘管有短暫的猶豫,洛斐卻以輕笑帶過。
嘛,就算傑洛德恢復正常意識,也來不及了啦。
下定決心動作,到把人給寬衣解帶,洛斐覺得心臟跳動速度快到讓他感到陣陣疼痛。
傑洛德真的完全沒有反抗,甚至還會伸手主動解下他的披風、取下束著頭髮的髮圈、扯開他的長褲——期間因為他叫洛斐『主上』而遭到指揮官大人咬了好幾口,脖子、肩頭、胸口都有明顯的齒印。
要不是因為從身體的熱度確實的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洛斐真的要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
他怎麼都不知道,衣衫不整的軍師大人這麼有殺傷力……傑洛德身上只剩下扣子都被解開的襯衫以及平日穿著的長褲,外衣什麼的全被洛斐扔到床下去了。
只是看著這樣的軍師大人,他就硬了啊——糟糕,這說法可真下流。
視線從脖子處掃向鎖骨,然後再往下,胸口,腰部,腰側—--
那個明顯告訴別人曾經遭受過多嚴重創傷的傷疤,包含了所有脆弱與不堪的部分在裡面。
明明是這麼讓人心痛的事物才對——頓時,他感到口乾舌燥。上方的吻激烈而迷醉,下方即將狂亂無法自拔。
洛斐再一次咬上那對他而言極具誘惑力的鎖骨,在預料之內聽到傑洛德的輕呼,緊接著是享受的叫聲。這無疑是鼓勵洛斐繼續下去。
他輕柔地,緩慢地,解開對方的褲頭,將長褲褪去,動作溫柔的扳開對方的兩腿,右手撫上那因為情緒亢奮而已略有感覺的分身。
「噫……!」
突然的接觸讓傑洛德叫了出來,洛斐輕笑了笑,舔咬著鎖骨,從這裡往下——一路往下吮咬,胸口、乳頭、腹部,然後往腰側,來到舊傷上,用盡最大能力的溫柔,輕舔,如同舔拭傷口。
他聽到傑洛德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與此同時,開始緩慢套弄對方的。
「啊、嗯……」
搭在他兩肩上的雙手的力道增大,就像是不想讓什麼跑掉一樣。
「哈啊、啊、嗯……啊啊……!」
只是重複一樣的動作,就足以讓人恍如仙境。傑洛德沒有看著洛斐,他閉上眼睛別過頭,這個反應讓洛斐有些困惑。到底是接受、迎合,還是強迫自己配合、在逃避些什麼?
有種被阻擋在外的感受,洛斐稍感不悅,手下的力量一下子加了上去,金髮青年因吃痛而痛呼。
「嗚……」
「看著我。」
他沒有放過對方,一手把對方的臉扳回來對著他。銀色的眼眸閃爍著外人無法解讀的光芒,但洛斐相信,如果傑洛德有心,就算是這種狀態的他,應該也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才對。
他的軍師,是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啊。
「傑洛德,認得我嗎?」
「呃……」
翡翠色的正對上銀色的,傑洛德看起來有些茫然,一會他笑了笑。
「如果是、你的希望……我可以把我的全部都奉獻給你。」
答非所問。
但軍師確實理解到他眼神裡的意思。
洛斐輕輕嘆了口氣。他覺得很困惑,如果說傑洛德真的失去了平常的判斷能力,那現在他卻可以明白自己眼神的意思這就很矛盾。這樣看來的確不是酒醉的緣故……到底堂姊是幹了什麼呢……
一面思考,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牽過對方的手親吻指間,滿意的聽到急促的呼吸頻率與細碎的呻吟聲——不過主要應該是因為下方一直受到刺激的關係吧。
可以感覺到掌心分身的顫動,將之掌握的洛斐很清楚,對方距離高潮巔峰的距離。
所以他在即將到達的那一刻之前收手了。
原本只要再一下子就可以解放,想不到洛斐竟然停手了,傑洛德朝上投以困惑的目光,帶著些許……應該說是相當的不滿。
洛斐瞇眼笑了。
「你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嗎?剛才是誰說可以把全部都奉獻給我的?」
「咦……」
「不管姊姊在打算什麼了……你後面也給我交出來!」
「咦咦!」
指揮官圖然的侵略發言似乎把傑洛德嚇醒了。他驚愕的看著很明顯散發獵人的氣息的藍髮青年,還沒講出應該要回應的話語,洛斐已藉由自己的唾液將手指弄濕,一手探到他身下——後庭去。
「等、等等等、主上——」
「嗯?看來你還不夠清醒?啊不管是不是啦,誘惑人的人沒資格喊停吧。」
「這、這跟你剛剛講的不一樣吧!?」
不是有人說清醒了就喊停的嗎!
「什麼啊,原來你都有聽到啊?那你應該知道——」
湊近對方臉龐,洛斐笑的似狐狸之狡詐。
「我是抱著什麼打算,才把你壓在下面的?」
「呃、不、可、我我竟然是在下面的!?」
「不然難道應該是我在下面?別開玩笑了,我可是男人呢。」
「我也是男人啊!」
「你剛才這樣哪裡看起來像男人了?就範吧你。」
「欸你……唔、嗯……」
不給傑洛德反駁的空間,洛斐直接堵住軍師的嘴。除了吻上以外還伸舌探入,深吻、奪取主導權、汲取芳香、咬住對方的舌頭吸吮,不放過一絲一毫美味——當然,手的動作沒有停下。
異物侵入的感覺使得傑洛德忍不住皺眉,本能的想要推開卻力不從心。
當洛斐一結束深吻,總算至少可以言語反擊的傑洛德,才剛開口就因為探進內穴的手指劃過某個點,半個字都沒說成就先因異常的快感逼出淚水。不能說是痛苦,他也不太想承認是因為喜悅,不管是哪種情緒,這都是生理反應,無法遏止。
「不呀、啊啊……等、那邊、嗯啊……!」
「唔……這裡啊……喂、別捶我……算了,反正也沒有很痛……」
即使被打了幾拳,洛斐也沒有停止行為。找到了截洛德體內的敏感點,洛斐鎖定該處進攻,總朝著那點戳上,抽插著,並且抓著對方渾身一抖的空檔又多放了一根手指進去。
液體因不間斷的刺激不斷溢出低落,弱點被掌握,敏感的內穴緊緊絞著洛斐的手指——或許是因為意識到這點,傑洛德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尷尬的神色,索性閉上眼逃避眼前的狀況——結果卻是不去看反而令他的身體感受更加敏銳。
就算沒有去套弄前面挺立的欲望,光後面的刺激就夠他受了。
「這樣、我會……不、拜託……」
面紅耳赤又淚眼汪汪,分不清是酒精作祟、還是藥物因素、又或者是被洛斐激起的生理反應——應該三者皆有吧,這比平日還要意外坦白的金髮青年,輕易的屈服了—--
「——不是主上。」
先行查覺到傑洛德的心思,洛斐咬上對方的喉結——準確的控制力道,不會造成疼痛,頂多搔癢。
「哈嗚……」
「傑洛德,你很聰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
「叫我的名字。」
在這種狀況下,除此之外沒什麼好談的。冀求著什麼、盼望著什麼,那些問題,等你滿足條件以後再來講。
我要的是什麼——你比誰都還要清楚。
講這些話的同時,洛斐手下的動作更是強烈,這讓傑洛德差點無法講出完整的句子。刺激、激情的前奏,再來是什麼樣的發展,他還沒有意識迷離到無法判斷。
事實上,雖然混亂困惑、狀況超出掌控,也不影響他的判斷力——這唯一無法控制的,卻正是他對心愛指揮官的回應……與要求。
失控了。
「洛、斐……」
——到手。
「怎麼?」
噙著笑,他問,充滿調戲與惡意。即使被身下人滿懷抗議的瞪視,他也無動於衷。
視線因淚水有些模糊,傑洛德沒有發現淚眼盈眶的自己即使瞪上去,也只是讓洛斐更加興奮而已。
「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麼惡劣……」
「你看我堂姊是什麼樣,我想我應該也差不多吧?不過沒關係,就算你以前不夠瞭解我,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繼續下去。」
手指退出內穴,已經用了三根手指去開發——這樣應該夠了吧?
就算不夠,他也沒什麼耐性繼續忍下去。
手指的退出讓傑洛德渾身一抖,接下來的狀況他當然可以理解……但是精神上不太能——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啊!
「等、等一……」
「不要我進去?」
笑著截斷並問,這問句簡直惡劣至極。
傑洛德一時被堵的無可反擊,事實上他方才的屈服,是很明顯的邀請與允諾。事到如今,上面那可以說是霸王硬上攻的傢伙,居然還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看著那張『怎樣求我啊』的表情,他只想一劍劈下去——只可惜他現在做不到!
「傑洛德。」
然而軍師的怒氣反而令指揮官更感開心。
他認識的軍師大人的理智歸位了——雖然太慢了。
「讓我上你吧。」
這根本不是問句的問句讓傑洛德差點當場飆髒話。
「你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他咬牙切齒。
「當然不是。」
藍髮青年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然後胸口就挨了一拳。這一下讓洛斐無法維持無所謂的態度,他按著胸口偏過頭咳了幾來。
「咳、還真的下重手……」
「我可不記得我跟的是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指揮官!」
傑洛德氣到全身發抖——他還沒有很能理解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不管是什麼理由他現在只想好好把眼前這人給海K一頓!
他怎麼都不知道洛斐其實這麼欠揍!
「什麼不知羞恥,我不過是臉皮變厚,這還是跟你學的……啊咳、等等等、別再打……」
「要做就快做!不要做到一半有頭沒尾卡在這裡不上不下!你不辛苦我可是很辛苦的啊!」
「……啊?」
咦等等,這什麼狀況?洛斐愣然的看著身下的人。
傑洛德吼完以後也是一愣,別過臉不去看洛斐,但紅到耳根去的表現整個出賣他的心思。
話說起來,雖然看起來清醒了許多,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一點真正抗拒的表現。
……出乎意料的坦白啊,可不是嗎?
「是你說的,可別怨我。」
抬起傑洛德的一腿扛到自己肩上,一手扶著他的腰,沒有遲疑,直接插入。
有過前戲,稍微開發了一下後穴,這令洛斐的進入較為順利,但就算不是毫無準備的直接插入,說到底也是第一次作為被上的角色,傑洛德因為初次嘗到的疼痛感悶哼一聲,皺緊眉頭,一手緊緊抓著洛斐的肩膀,另一手則把床單都要扯破了。
「放鬆一點。」
洛斐柔聲說。他知道這不是說做就可以做到的,但如果傑洛德不把身體放開些,他們可真的是會『不上不下』了。他雖然順利進入,但也僅只於此,無法輕易活動。要是太心急,一個沒搞好,很容易拉扯出大片的撕裂傷。
……雖然以男性而言,那種本來就不是拿來交合的器官就算做了再多擴張準備,撕裂還是多少會有的……只是看程度吧。
身下的人微微顫抖著,應該是疼痛吧,很辛苦的在忍耐著——洛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覺得自己光是要控制住不要衝過頭就竭盡全力了。
「洛斐……」
如果傑洛德不要這樣滿懷情遇的呼喚他的名字的話,他還有把握可以控制住。
低笑一聲,理性什麼的全放他去吧!洛斐更用力的將他壓倒在床上,深埋到底。
「哈啊、呃嗯……啊啊……」
「傑洛德……」
他湊近對方耳邊輕吹了口氣,感受身下人的顫抖,輕聲細語。
「做好覺悟喔。」
「你、啊啊、哈啊啊……!」
洛斐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隨即舒口氣,猛地動作。突然的大動作痛的傑洛德語不成句,但在那之上的是令人神智迷亂的激情。
就是這個人。
他們相互之間認定的,唯一。
「洛斐、斐……那邊、不……啊啊……」
「唔……這麼快就再度找到了啊?運氣不錯,也省了一番功夫……是這邊對吧?」
順著軍師的反應,洛斐試著往某個點用力頂上,傑洛德像觸電一樣的渾身一顫,呻吟流出。
就是這裡。
如同受到鼓勵,洛斐緊緊抱住他,一下又一下的將自己打進他的體內。
很用力的,彷彿要將彼此揉進身體裡。
一波波的快感無法忽視,他哭著喊著指揮官的名字,無法拒絕,不能拒絕,不想拒絕。
請繼續下去。
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為止,也不要結束——他想追隨這人一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
但是對方會同樣的希望嗎?自己真是被如此需要的嗎?
幸福又同時是折磨。感受對方在自己體內猛烈抽插的節奏,毫不留情的侵犯,卻不忘用溫柔的愛撫去轉移他對疼痛的注意力。
這個人是多麼的溫柔啊——每一次意識到這一點,一種名為殘酷的刀總會在同一時間刺進他的心頭。
他緊抓著那人,懷抱著自己也快無法釐清的情緒呼喚著、哭喊著,每被頂到一次淚腺就會不受控制,但那純粹是生理反應嗎?
「傑洛德。」
藍髮青年用很溫柔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我不會丟下你。」
翡翠色的眼眸猛地張大。他想說些什麼,然而交合的抽插節奏卻突然增快,他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只能臣服,沒有間斷的呻吟。
洛斐是故意的。
「既然我帶你回來——那天我選擇了你,也決定帶你回來,就不會丟開你——我既然拉起你的手,就會負起帶你走的責任。」
他說,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辦法把他的話聽進去,但他不打算把動作緩下來。
反正他就是不想要在現在聽到傑洛德的回話,再說了這種狀態不要維持太久比較好啊。
「你、太超過……啊啊……啊……」
氣聲顫音。傑洛德幾乎無法思考,他只能本能的去配合洛斐的律動,甚至接下來只能反覆叫喚著對方的名字——平常絕對不會輕易鬆口呼喚的,那人的名字。
——你是來帶我走的人嗎?
在成為軍師以前的無聲詢問,早已讓藍髮青年聽進心底。
「我會帶你走。」
這句話就像某個開關一樣,傑洛德感覺眼前一片花白,濁白的激情噴灑而出。
洛斐輕笑。他舔去對方臉頰上的淚水,再一次深深挺進,只慢傑洛德一步達到高潮頂點,解放。
其實他本來沒打算射在裡面的……不過算了。
誰叫這傢伙在床上是個妖精。
「感覺如何?」
替失去意識的傑洛德蓋好被子讓他先休息,自己則決定先去清理一番的洛斐才剛走出房門,就看到洛雅背靠在門旁的牆上,笑臉盈盈的問道。很明顯的就是在等洛斐出來。至於到底是等多久了就……洛斐也不想問。
還好海皇城領事館的隔音效果做的相當完善,洛斐不用擔心堂姊是否聽到了多少事情……或該說是聲音。
情緒回復平常狀態的洛斐眼睛的顏色也恢復了海藍,他望著堂姊,面對眼前這個人,海藍的深處是難得慍怒。
「妳到底下了什麼藥?」
比起什麼感覺不感覺的——他不得不說還挺不錯的,但那不是重點——他更擔心傑洛德的身體狀況。洛雅到底是下了什麼藥讓軍師變成這樣,要說變得莫名坦率還是思考短路……洛斐怎麼想都不覺得是個對人體無害的東西。
看到堂弟面色不善,洛雅的笑容卻變得燦爛。
「哎呀,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拿你家軍師的身體開玩笑,首先我要說的是,我調給他的酒的酒精濃度有上到46度以上。」
「這麼高!?」
洛斐驚訝道。他知道調酒可以做倒就算是強烈酒精濃度的飲品,也能喝起來像一般水果酒的感覺,所以調酒其實是最容易讓人喝醉的……但這也太、所以她果然是蓄意要把傑洛德灌醉啊!
皺眉,洛斐心中的疑惑還是沒有完全掃空,他等著洛雅接下來的解釋。
白精靈女子只是笑笑。
「還有加了一點吐真劑下去。最新特製,可以搭配飲品利用。」
「……妳、啥啊啊!?」
吐真劑……竟然是拷問時候用的藥劑!洛斐無法當做平常的事情帶過,這聽起來就很嚴重啊!
但很可惜的,他眼前的堂姊大人並不會對此感覺應該要反省,反而還開心得很。
「放心啦,我有私下對我家幾個人族傭兵用過,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施藥以後有任何不良的後遺症狀。就是確定了才敢用在這裡。」
「……曾經為妳的實驗體白老鼠的傭兵們,沒出狀況真是命大……」
「你以為我是誰?藥也不是我做的就是了,我只是委託別人做。」
是哪個傢伙接受了妳的訂單!又是某個鍊金術士嗎!?
洛斐啞口無言的瞪著堂姊,他真是會被氣到哪天拿刀弒親都不奇怪了吧。
白精靈女子拍了拍堂弟的頭。
「難道沒有幫到你任何一點?例如說你加軍師平常總藏在心底的事情……之類的。」
洛斐眨眨眼,直直回望著那碧空色的眼眸,接著,嘴角勾起弧度。
「不用妳多此一舉啊。」
他家軍師在顧慮什麼他早就有感覺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不管發生什麼狀況……
「倒是如果哪天整個攤牌了,我是有可能動到賽凡提斯身上去的喔。」
「如果你敢,我也會正面接下。哪怕是你,也不能動到賽凡一根寒毛。」
「妳果然也知道了啊,以前的事情。」
「哪有只有你能查明他人過去的這種事情?別忘了我家建立起來的情報體系到現在一直都在動作。」
短短一瞬間,他們雙方互相釋放出殺氣。那是覺悟,做了決定,為了守護現有,他們願意互相一戰。
哪怕他們的軍師可能根本不希望會有那種狀況來臨。
洛雅收回手,聳肩。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倒是你不要太精力旺盛把人上到一個禮拜下不了床之類的。謝謝你的努力,我回去收盤了。」
「……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不要說的一副我很怎樣一樣啊!還有妳慢著那賭盤不要以為我可以視而不見任你們亂來!」
他應該要現在就地把洛雅砍掉的對吧?不,應該要讓所有參賭的傢伙都砍對吧?
這是上等的紅茶葉,再配上一流的手藝,只是單純的喝個下午茶,也可以是人間享受。
在巫妖復仇事件結束後約一個禮拜,洛雅拉著賽凡提斯來拜訪洛斐,說是要難得一次的堂姊弟悠閒的聊天,為此還弄了珍貴的茶葉帶來要與堂弟分享。
「……所以你們和好了?」
看著黑衣軍師拿著茶壺走遠去加沖茶的背影,半聖半妖的青年輕聲問道。
白精靈女子只是笑著聳肩。
「本來就不算吵架,現在他也理解夏洛特的事情不是隨便就可以提出來的,所以……軍師大人寬寬心,指揮官我也放心去面對他。」
「皇儲殿下剛回來的時候,妳跟他之間的關係明明就因此變的超緊繃的……」
「他本來好像幾乎以為我跟夏洛特是一夥的,對於我的欺騙感到憤怒吧,可是之後我直接當著他的面跟夏洛特吵翻——仔細來講跟我吵到整個關係徹底決裂的是夏洛特、不是賽凡啊,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又態度轉變吧……讓我意外的是,他會試著去更盡量滿足我的要求……像沖泡茶這件事。」
「……妳不要跟我說他這等手藝是在妳向他要求以後練出來的?」
「說要求也太難聽了,我只是提出我的願望,然後賽凡設法去實現它而已。他自己說過的,就算是不切實際的空想,身為我的軍師,他也會幫我。」
「……我相信,原句的意義一定不是叫妳把它當成打雜小弟。」
「哪有那麼誇張,他領的薪水可不是打雜小弟可以領到的呢。」
「妳到底把軍師當成什麼了……」
「當成軍師啊。哎呀,一個全能的軍師嘛,只是平衡感不太好、武力值也稍嫌低了點,其他什麼的不管是大小事情他都可以很拿手,真該說是天才呢。」
洛斐本來很驚訝居然是賽凡提斯動手,但一聽到是洛雅的要求以後,又覺得不怎麼意外了。
他默默瞄了一眼正好走回來的黑衣軍師,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會讓軍師當沖茶小弟的妳也是個天才吧。」
嚐了幾口黑衣軍師親手泡的紅茶,除了茶葉本身相當優質之外,黑衣軍師的手藝也是一流的。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原來是個這麼懂茶術的人嗎。
喀。典雅的茶杯被輕放到杯盤上,白精靈女子笑盈盈的看著堂弟。
「吶,你和你家軍師進展到哪裡了?」
馬上語出驚人。
「噗!」
幾乎在同時,喝茶喝到一半的洛斐瞬間噴茶。剛走回來的賽凡提斯一臉錯愕,完全沒能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千萬不能怪洛斐毫無形象的把茶給吐了出來,實在是洛雅一句話太刺激他的心臟了。
正因為比誰都還要瞭解自己堂姊的個性,洛斐當然知道洛雅在講什麼——這時候他還真希望自己不要這麼了解堂姊。
抽了幾張衛生紙把被他吐出來的茶水弄濕的地方擦一擦,洛斐咬牙切齒。
「……妳這是什麼鬼問題?」
「嗯,看樣子是還沒有。」
「所以說妳到底問這個在幹嘛啦!」
洛斐忍不住吼回去。真的不能怪他為何惱羞成怒,根本是洛雅的問題太突然又太莫名其妙!
能讓洛斐沒幾句話就想破口大罵的,在這個幻想大陸上也只有洛雅一個人了吧。
「沒啊,我只是想關心關心心愛的堂弟的感情狀況嘛。」
白精靈女子笑得一臉純良,但這乍看純良的笑容看在洛斐跟賽凡提斯眼裏,無疑是黃鼠狼跟雞拜年。
黑髮青年先是替這對堂姊弟添茶水,而後將茶壺放到桌上,他拉開洛雅左側的椅子坐下。
「主上,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想洛斐大人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問題嚇到把茶噴出來。」
「哎呀,因為他聽得懂我在問什麼嘛。嗯?所以沒有對吧。」
「什麼有沒有的……妳到底是想問到哪裡去……」
洛斐得嘴角抽了抽,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種問題才好。
更何況,如果只有他跟洛雅就算了,問題是現在在場有第三者!有賽凡提斯在這!他是要怎麼去面對這種問題!
只見洛雅笑著,視線飄到賽凡提斯身上。
「我只是希望你和傑洛德可以跟我和賽凡一樣啊,我看你們也只差臨門一腳了吧?」
「咳!」
這次嚇到嗆到的人換賽凡提斯了。他愕然的看著洛雅,連咳了好幾下都還停不住,饒是他再怎麼不想去理解洛雅話中的意思,也不會不明白了。
黑衣軍師意外明顯的反應令洛斐愣了數秒。
「……真看不出來,果然是姊姊妳把人家吃掉的吧?不然就是設陷阱讓對方自己跳進去……妳一向很擅長又很喜歡這種。」
「喂,這種話我聽了可高興不起來。」
「……主上,妳該不會是想……」
強迫自己無視洛斐話中所隱含的意義,緩過氣來的賽凡提斯定定的看著洛雅,後者因為難得見到那血紅眼眸中的慌亂情緒,感覺獲得不小的成就感而更加開心。
「吶——賽凡,我記得之前你好像有提過……」
狐狸一樣狡詐的視線落到洛斐身上。
實在不想直視這堪稱陰險的目光,洛斐弱弱的看向旁邊檯燈的燈腳。說他懦弱也行,他現在真的不想面對堂姊那種目光——雖然只是不去看並不能改變什麼。
魔鬼的清脆鈴音響起。
「傑洛德的酒量奇差無比,是吧?」
說罷,她再次將茶杯提起,細細品嚐方才賽凡提斯替她新添的茶水。
洛斐跟賽凡提斯同時沉默。前者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後者是雖然被詢問了,卻不想有所回應。
……不要說不好的預感,洛斐已經連接下來的發展都可以想到了……甚至連畫面都有了!天哪!
嘴角抽了抽,洛斐覺得他連開口說話都覺得萬分困難。
「妳到底想表達什麼?還是我該說……妳到底想看到什麼?」
他發現自己對堂姊越來越沒有耐性,這到底是哪裡不對?以前跟洛雅住在一起的時候,堂姊是自己最尊敬的對象、世界上最為重要的親人……然而隨著分開的時間增加,他發現他看到更多他以前居然都不知道的洛雅的……真面目?為什麼堂姊好像越來越黑呢?可以跟自家軍師比拼的黑……還是說對方本來就是這樣子,只是自己以前太過天真無邪小綿羊都沒看到?
仔細想想,洛雅一直都很惡劣吧……可能是因為當年自己是被納入她的保護傘之內的人的關係吧,對於堂姊許多根本可稱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作為,洛斐居然一點應該有的疑惑都沒有……當然事實上這也跟洛斐過去生活上遇到的諸多狀況有關,但現在的他只覺得,為什麼堂姊是如此個性惡劣的人他卻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才發現!
而且個性惡劣就算了,這完全無法忽視甚至還不斷加劇的惡寒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他曾經尊敬的——現在也還是很尊敬,只是對於洛雅的惡劣性格他已經……總之,他的堂姊,白精靈的女性指揮官,竟然一臉不以為然的朝他揚眉。
「都在一起兩年多了竟然還沒上了人家,要不是因為很瞭解你,我差點要懷疑你是不是無感了。」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又不是交往……」
而且話說他們都是男人啊!什麼無感不無感的,又不是說自己跟個女人同居兩三年都沒發生關係,這樣的話的確很弔詭,問題不是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可以當老婆的軍師放在旁邊,不上才對不起自己吧?」
一口氣把茶喝光,洛雅用空茶杯指著堂弟。
「還不快上了他!我等著賭局收盤!」
強迫自己無視堂姊話中濃厚的低級成份,洛斐光是要讓自己開口就覺得全身顫抖。
道底是因為恐懼還是怒意?他也分不清。
「……妳什麼意思?針對我跟傑洛德的關係,誰開了賭盤?」
還有妳還真是連如果真的發生關係了我們誰是一號零號都決定好了啊!
「嗯,會內開了賭盤,平常有上戰場活躍的會員們全簽了約下注。」
洛雅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張紙,上面列著的顯然是參賭者的姓名清單。
洛斐搶過一看,還真的公會裏比較活躍的成員們的名字都在上面!而名單最下方卻有兩個不是公會成員的名字在!?
「……這兩個……這個還是月牙之里的那個若……」
……的城主的名字。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是……嗯。
洛斐覺得自己現在的眼神應該是死掉的?
這是在玩哪招!賭盤開到連會外的人都跑來參一腳了嗎!
「好朋友共襄盛舉一番不為過嘛。」
白精靈女子一點反省的樣子都沒有。
「共個鬼盛舉啊!」
聖妖混血的青年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的拍桌怒吼。
「我押你會上他,所以快上吧。」
完全無視堂弟的憤怒,堂姊語調悠悠的說。
洛斐想,或許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這麼想砍死堂姊的衝動。
「你們拿我跟傑洛德開賭盤!?」
「對啊。剛不就講了?啊,賭盤我開的。」
「我就知道是妳!」
「是啊。哎唷,你家軍師有多搶手只有你才不知道呢!理人聽說你們在一起都兩年了還一點特別的進展都沒有,激動到說要揪團上傑洛德。」
「揪團上傑洛德是三小……你們……我到底是該吐槽哪裡……」
洛斐覺得眼前一片暈眩。
這世界是怎麼了……總覺得連生氣得力量都提不起來了……
完全沒把堂弟的虛脫反應放在心上,白精靈女子繼續落井下石。
「所以你沒上到傑洛德他不會善罷干休的。」
「這前後因果到底在哪裡!?」
「哎呀,雖然他那樣講,但再怎麼樣還是得尊重傑洛德的心情,把他跟他喜歡的人湊一起豈不是皆大歡喜?」
根本就沒解釋到!
「不、我說……」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會把他跟傑洛德連在一起!
「順帶一提,理人是傑洛德後援會的會長,副會長是我。賽凡是榮譽顧問。」
「居然還有後援會!天啊啊啊啊啊你們兩個我已經不想吐槽了!但是榮譽顧問又是什麼東西!賽凡提斯是那種角色嗎!?」
「因為他最瞭解傑洛德啊,所以我就抓他上去當顧問,用三百篇萬字報告書當代價,我手都差點要斷了。」
……賽凡提斯你跟到這個主子到底是對還是不對?轉頭想看看賽凡提斯的樣子,卻發現黑衣軍師人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啊、你大概是太驚訝了所以沒注意到,賽凡剛剛打手勢跟我說他出去走走。」
「……不是驚訝是衝擊啊。到底為什麼他還受得了妳這惡劣性格!我還以為他是最能剋住妳的那個!」
「他是啊,可是他也很守承諾的,所以跟我打賭輸了以後他就沒理由攔我了。」
「連跟自己家軍師都打賭?妳又是跟他賭了什麼?」
「兩天三百萬字報告書。我做到了,他願賭服輸。」
「……妳真的沒作弊?」
「我可是手都要斷了,你怎麼這樣講。」
那也是妳自作自受!洛斐直接扔對白眼回去。
即使被這樣瞪視,洛雅也只是笑著聳聳肩。她左腳跨到右腳上,放下喝空的茶杯,手肘貼上桌面,兩手交疊下巴靠上,勾起狐狸似的笑容。
「你應該知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連選項都不給啊!
洛斐一臉難看的看著眼前興致高昂的堂姊,這回……大難臨頭,帶來災難的居然還是自己的堂姊。
……這算是變相的在教導他,就算是堂姊也不能全然信任嗎?
後來的狀況實在很亂七八糟。
洛斐真是太低估他堂姊的行動力了。在沒有賽凡提斯當韁繩的情況下,她的堂姊可不單純只是魔幻傭兵團的團長而已啊……
誰不好找,偏偏找上了伊迪倫幫忙籌劃跟散佈海皇城主接受拼酒的挑戰活動之消息……地點還是領事館的廳堂。直接就在他家……怎麼搞的彷彿貴族辦宴會似的?
為此洛斐特感頭痛,他怎麼能忘了這兩人也是老相識、伊迪倫又幾乎不會拒絕洛雅的要求呢!
在洛雅一口保證她會負責帳單以後,洛斐真是找不到反對活動的理由,最後只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了……除了堂姊的威壓以外,還有傭兵團成員們滿懷期待的閃亮眼神給他的壓力。說起來,到底那個什麼賭盤的賠率是怎樣的狀況啊……竟然會讓堂姊情願替他買單也要開活動搞鬼,應該要找機會問個詳細。
而只要沒有金錢上的疑慮,他還真的想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因為——他的確挺喜歡酒的,所以他自己也挺想喝的。而且除那以外,更重要的是他還沒喝掛過,所以也有不少人想挑戰把他給喝掛掉,因此意外的贊成聲浪挺大的。
等滯留在隔壁魁皇城做詳細巡查的傑洛德知道這件事情並且趕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是領事館招待大廳遍地是跟洛斐挑戰失敗以後被放倒的傭兵團成員們……不管是海皇的還是魔幻的幾乎全倒了。完全神智清醒沒有跟著倒的,就只有被不斷提出挑戰、喝了百來杯也依然毫無影響的洛斐,還有其實沒喝多少、只是負責玩調酒給人喝的洛雅,以及基本上至在旁控制場面的賽凡提斯。
不過洛斐猜想,或許自己那時可能真的有點醉了——他想他的理智在當時一定哪裡接錯線了,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居然笑著對他那一時還沒有很理解狀況的軍師問說要不要來一場?他肯定腦子哪裡出問題了才會這樣問傑洛德!
結果當洛斐反應過來洛雅有偷偷在遞給傑洛德的調酒裡面做了手腳時,已經來不及了。
問他怎麼發現的?當然是因為就算傑洛德再怎麼不勝酒力,也不會一杯就出狀況啊!
發現自家軍師有點出狀況——既然是堂姊親自下手,狀況肯定不小——洛斐二話不說拉過有點狀態恍惚的傑洛德,直往自己臥房衝。也不管酒杯掉到地上把酒給灑了滿地。
背後堂姊愉悅的視線真是刺人啊。會故意辦在領事館,就是因為情況會變成這樣子吧……而自己還蠢蠢的朝那明顯異常又毫無偽裝的陷阱跳下去,洛斐認為他或許該去檢查一下腦袋。
……所以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錯愕的看著那現在位在自己上方的金髮青年,他們現在在臥房……洛斐的臥房,並且在洛斐的床上。
這什麼上下眼對看的遊戲?為什麼自己會被一個酒醉的傢伙壓倒在床?而且唇上還留有濕潤的觸感。
想必是酒精作祟的緣故,他居然看見那翡翠色的雙眸沒有平日的精明幹練,這樣也就算了,如果他沒有妄想症,他剛才應該是……被親、了?
嗯,對,沒有錯,嘴對嘴的那種,也就是俗稱的,接吻。
喂,我說傑洛德啊,你喝醉後還有一個症狀是變成接吻魔嗎?
洛斐眼神幾乎要死掉了。他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有必要面對這種弔詭至極的狀況嗎?
藍髮青年全身僵硬,甚至很難得的連自己的最大地雷——他的龍角給人碰到了也毫無反應。理由不是被一個男人給吻了。總歸一句,他現在非常後悔遵照堂姊的指示行動……雖然他很想說那是意外,如果是平常狀況的話他才不會那麼蠢。他肯定他剛剛絕對是中邪了。耶魯特爾是躲在哪裡?
對……罪魁禍首根本就是……然而要承擔後果的是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認清這點而抵死不從呢!
更誇張的是,強吻人的那個現在居然一副想哭的樣子看著他!到底是哪招啦!最沒有理由在這種場合哭的是他家軍師大人吧!他才是想哭的那一個啊!
可惜說不出半個字的洛斐只能在內心吶喊,要設計你的人不是我啊!雖然施行計畫的人好像是我就是了……但也不必這樣吧!
「……傑洛德。」
總而言之,先試著看能不能喚回對方的理性……一進房間就被直接推倒在床上讓洛斐超驚恐,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可以發展下去的要素吧?這莫名其妙的展開到底是怎麼回事?
——至少,軍師對他不可能有任何能夠朝那種方面發展的因素吧?
但傑洛德沒有回應他的叫喚。他靠下去蹭上洛斐的肩窩,像個尋求撒嬌的孩子。
……洛斐卻只覺得這很不妙、超不妙、不妙到一個極致。
他揪住傑洛德的領子,將對方往上推開——換做是別人,他鐵定直接來一招摔技,不要說把人甩下床,乾脆一點直接扔出窗外他都可以做,但他現在當然不會、也不能那麼做。
事實上,傑洛德的力氣不會小到哪裡去,從他們平常對練時他可以輕鬆把洛斐打到吃土就知道了,然而現在他卻會被自家團長輕易推開——洛斐不知道洛雅是給傑洛德下了什麼鬼藥,不管怎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他現在只求那不知名的藥物不會影響到人的身體狀況。
「我說你——」
「主上。」
冷不防的,呼喚。帶著一點甜膩的撒嬌感。
洛斐幾乎是反射動作的皺眉。
自從他要求對方不要稱呼他主上到現在也已經好一段日子了,他知道傑洛德是藉著這個稱呼試圖去劃清什麼,而那正是洛斐不喜歡的。
他不想劃線,不想跟軍師之間有著太明顯的分界。叫他指揮官或團長都沒問題,就是不想聽到對方稱他為主上。
不想被這樣子叫,他的軍師——傑洛德,是他的夥伴、他的朋友、也可能是其他……關係可以更密切的存在,但絕對不會是這種階級劃分的在下位者。再說,有哪個下僕會毫不留情的把主子打到天天吃土啊?
只要存在著那種強硬階級劃分的一天,他感覺他們就無法更接近彼此。
洛斐發現軍師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潤,那是因為酒精的效果嗎?但是只有一杯調酒……除非是洛雅調的酒過烈,不然依照洛斐的印象,傑洛德雖然不太能喝,也沒有這麼慘才對。
指揮官還沒說什麼,軍師則加強了些力氣向下壓去,伸手環抱住指揮官,還蹭了兩下。
這下子,已經全身僵硬的洛斐更是僵直到動彈不得了。就是戰場上多次險象環生,也沒像現在這樣令他感到可能會心跳停止的高度危機。他甚至還有了時間就此停止在這一刻的錯覺,因為他竟然一度感覺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有時候我都覺得打仗的時候像在作夢,而且每當夢快醒來的時候,又接續了下一個夢,征戰的道路這麼長,永遠都走不到底,你能帶著我走到終點嗎?」
有時候,若時間真的靜止了,或許才是件好事吧。
洛斐不知道傑洛德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麼——他估計是沒有吧,因為眼前這個人,可是聲音哽咽,而且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如果是平常的話,傑洛德不可能對他有這種表現的吧。
——怎麼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我是很喜歡笑啊……畢竟哭泣或痛苦無法解決任何事!我可是高階軍校出生,未來要輔佐你成無上君主的人吶!怎麼能有那種軟弱的表現……我一直都這樣要求你,如果自己做不到,不是很丟臉嗎?而且……那樣的話……你會怎麼看我……
洛斐想,傑洛德一定不知道吧,他說的每句話,洛斐全都放在心上。很多時候,乍聽之下無心的話語總是最重要的。洛斐有著會很仔細去傾聽週遭聲音的習慣。
也因此,他很早就發現了——他的軍師大人,除了心中有道傷以外,還充斥著洛斐無法視而不見的空虛與茫然。
若沒有遇到我、若我那時沒把你帶回來,你今天會怎麼樣呢……
「有何不可?」
暫時按下所有其他的念頭,他說,用反問的口吻。
「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到終點嗎?還有,過了終點以後呢?」
類似的對話,他們以前就有過了。
——你是說等跑到終點以後嗎?
當時聽到他的反問的軍師微愣,眼中一瞬間閃過什麼,太過短暫而沒能摸清。
——……才不告訴你!
接著就被華麗麗的敷衍掉了。
反問句才剛丟出去,洛斐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傑洛德根本就是打定主意不跟他講,就算他換個時間地點場合再問一次同樣的問題,不會說的就是不會說吧……他本來是這麼以為的。
「到那時候,你還會需要我嗎?」
這是一塊新的拼圖。
不一樣的反應。洛斐睜大眼睛望著對方,看進那翡翠色的雙眼之中。
沒有謊言沒有隱瞞,有的只是單純的……害怕,以及期待。
他感到不可置信。
親愛的軍師大人啊,你藏了這麼久的東西居然就在這種狀況下突然丟出來,心臟不夠力的話真的會被你嚇掉半條命吧?
洛斐忽然發現,情況好像更糟了。
——因為他已經完全沒有把軍師推開的打算了。
「怎麼會不需要?」
他輕笑,抬起左手撫上對方的臉龐。
「如果不需要的話,我一開始就不會帶你回來……真正在害怕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翡翠色的眼瞳猛地收縮一瞬。還沒有很能明白過來洛斐的意思,指揮官又接著說下去。
「啊——可惡,這樣子完全煞不住啊……這種狀態真是……該死。」
對方不尋常的反應,洛斐當然知道這都是因為某個白精靈搞的鬼,但現在的他卻無從反抗。
他不知道堂姊到底在傑洛德的飲品裡面動了什麼手腳、他雖然不想順著堂姊的意,但不能不承認,洛雅成功了。
對軍師大人毫無感覺?
怎麼可能。
若是如此,他更沒必要限制對方隨意進出自己的臥房、反而默許魔術師的擅闖。
海藍一瞬間轉為銀輝,他抓過對方的手一把拉過,將自己與對方的位子對調。原來是將人壓在床上的動作,轉眼間整個立場顛倒,翡翠色的眸子因驚訝而微微睜大。
洛斐輕輕勾起笑容,跨坐在上的他俯下身,靠近對方的側頸,從這裡往耳際移動,汲取對方身上的氣味。
吸氣,吐氣,感受到身下人的輕顫。
「呀……」
聽到對方的無法壓抑的細小輕呼,讓他有一種淪陷的感覺。
雖然不滿堂姊的胡來,他卻沒有很堅定的反抗之意。雖然不想承認,在此刻,他或許是感謝洛雅的。
既然都送上門來了,雖然不是很肯定傑洛德現在的心理狀況,不過……不享用不是對不起自己嗎?
「清醒了就喊停,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停下來。」
「咦……」
「但是,我可不會讓你來得及後悔的。」
話剛說完就欺身下去。就算平常再怎麼溫順像個草食動物,洛斐還是想反駁一句。
他,好歹是個男人。
而且在某些方面,洛斐跟堂姊是相當相似的。他認為自己的自制力不會太差,但在某些情況下是可以很輕易被打破的——例如說,現在。
「嗯、嗚……」
強烈炙熱的吻奪走了傑洛德的口腔主導權,他反射性的閉上眼睛,本能的去回應那個吻。
洛斐沒有閉上眼,他半斂著眼簾,沒有放過對方的一切反應。
沒有拒絕——只要這樣就夠了。
停不下來也不想停手,就放手一搏,難得讓他強勢一回吧。
現在的傑洛德,是比平常還要真實的他。
平時的傑洛德,雖然不會對洛斐有所欺瞞——偶爾會由於判斷對洛斐好而做的隱瞞是例外——然而一旦話題觸及到某些敏感點上,他總是會傻笑帶過,不會告訴洛斐心底話。
他的軍師說誠實是誠實,卻同時是個滿口虛言妄語的騙子。
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呼吸新鮮空氣,傑洛德喘了好幾口氣,眼睛閉上幾秒後重新張開看著洛斐。或許是因為缺氧,有種嚴重的暈眩感。
泛紅的臉色、濕潤的眼眶,這令洛斐不禁怔了怔。
「……太糟糕了。」
他輕喃。
這個表情,太犯規了。
洛斐動作微頓,看著傑洛德像是在觀察。他眨了兩下眼睛,後瞇起,貼近身下人的耳朵,惡作劇一樣的吹氣,因對方無法壓抑的抽氣聲而得以確定那是敏感帶以後,更是滿懷惡意的咬上了耳垂。對方因驚訝還是搔癢而瑟縮想逃,卻被洛斐箝制住,不令其逃開。
舔,吸,吮,咬。
要說是誰犯規呢?在現下爭論這個沒有意義。
「啊……主、上……不……!」
「你叫我什麼?我沒聽見。」
啃咬著對方的耳垂的同時,左手也沒有閒著伸到傑洛德的背後,隔著僅剩的一件襯衫,手指沿著他的脊椎揉弄緩緩往上移動,輕輕的、慢慢的、又帶點力道的。這奇妙的麻癢感讓傑洛德無法自持,他直覺想壓抑克制,卻忍不住悅聲流洩。
軍師直接的反應令洛斐有些訝異。
「原來如此……脊椎會有反應。」
「耶……啊、等……」
「等什麼?」
停下啃咬耳垂的行徑,洛斐稍微拉開了點距離,以便可以直視對方的表情。沒有保流銀色魔眼之力的他可以憑藉觀察傑洛德的眼睛,知道對方的意識是否在正常範圍。
而現在,他的軍師顯然仍然不在正常狀態。
抓著自己的肩膀,拉近也不是推開也不是,傑洛德混亂且呼吸急促的呼喚著他—--
「主上、我……!」
——卻是這樣的叫法。
「就說了我聽不見。」
只要你還叫著我『主上』,我就不會停手。洛斐默默在心裏念著。
而且事實上你看起來也很享受不是?
「我知道你下面也有反應喔,應該說……現在才剛開始,才對吧。」
右手轉往下方探去——儘管有短暫的猶豫,洛斐卻以輕笑帶過。
嘛,就算傑洛德恢復正常意識,也來不及了啦。
下定決心動作,到把人給寬衣解帶,洛斐覺得心臟跳動速度快到讓他感到陣陣疼痛。
傑洛德真的完全沒有反抗,甚至還會伸手主動解下他的披風、取下束著頭髮的髮圈、扯開他的長褲——期間因為他叫洛斐『主上』而遭到指揮官大人咬了好幾口,脖子、肩頭、胸口都有明顯的齒印。
要不是因為從身體的熱度確實的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洛斐真的要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
他怎麼都不知道,衣衫不整的軍師大人這麼有殺傷力……傑洛德身上只剩下扣子都被解開的襯衫以及平日穿著的長褲,外衣什麼的全被洛斐扔到床下去了。
只是看著這樣的軍師大人,他就硬了啊——糟糕,這說法可真下流。
視線從脖子處掃向鎖骨,然後再往下,胸口,腰部,腰側—--
那個明顯告訴別人曾經遭受過多嚴重創傷的傷疤,包含了所有脆弱與不堪的部分在裡面。
明明是這麼讓人心痛的事物才對——頓時,他感到口乾舌燥。上方的吻激烈而迷醉,下方即將狂亂無法自拔。
洛斐再一次咬上那對他而言極具誘惑力的鎖骨,在預料之內聽到傑洛德的輕呼,緊接著是享受的叫聲。這無疑是鼓勵洛斐繼續下去。
他輕柔地,緩慢地,解開對方的褲頭,將長褲褪去,動作溫柔的扳開對方的兩腿,右手撫上那因為情緒亢奮而已略有感覺的分身。
「噫……!」
突然的接觸讓傑洛德叫了出來,洛斐輕笑了笑,舔咬著鎖骨,從這裡往下——一路往下吮咬,胸口、乳頭、腹部,然後往腰側,來到舊傷上,用盡最大能力的溫柔,輕舔,如同舔拭傷口。
他聽到傑洛德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與此同時,開始緩慢套弄對方的。
「啊、嗯……」
搭在他兩肩上的雙手的力道增大,就像是不想讓什麼跑掉一樣。
「哈啊、啊、嗯……啊啊……!」
只是重複一樣的動作,就足以讓人恍如仙境。傑洛德沒有看著洛斐,他閉上眼睛別過頭,這個反應讓洛斐有些困惑。到底是接受、迎合,還是強迫自己配合、在逃避些什麼?
有種被阻擋在外的感受,洛斐稍感不悅,手下的力量一下子加了上去,金髮青年因吃痛而痛呼。
「嗚……」
「看著我。」
他沒有放過對方,一手把對方的臉扳回來對著他。銀色的眼眸閃爍著外人無法解讀的光芒,但洛斐相信,如果傑洛德有心,就算是這種狀態的他,應該也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才對。
他的軍師,是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啊。
「傑洛德,認得我嗎?」
「呃……」
翡翠色的正對上銀色的,傑洛德看起來有些茫然,一會他笑了笑。
「如果是、你的希望……我可以把我的全部都奉獻給你。」
答非所問。
但軍師確實理解到他眼神裡的意思。
洛斐輕輕嘆了口氣。他覺得很困惑,如果說傑洛德真的失去了平常的判斷能力,那現在他卻可以明白自己眼神的意思這就很矛盾。這樣看來的確不是酒醉的緣故……到底堂姊是幹了什麼呢……
一面思考,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牽過對方的手親吻指間,滿意的聽到急促的呼吸頻率與細碎的呻吟聲——不過主要應該是因為下方一直受到刺激的關係吧。
可以感覺到掌心分身的顫動,將之掌握的洛斐很清楚,對方距離高潮巔峰的距離。
所以他在即將到達的那一刻之前收手了。
原本只要再一下子就可以解放,想不到洛斐竟然停手了,傑洛德朝上投以困惑的目光,帶著些許……應該說是相當的不滿。
洛斐瞇眼笑了。
「你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嗎?剛才是誰說可以把全部都奉獻給我的?」
「咦……」
「不管姊姊在打算什麼了……你後面也給我交出來!」
「咦咦!」
指揮官圖然的侵略發言似乎把傑洛德嚇醒了。他驚愕的看著很明顯散發獵人的氣息的藍髮青年,還沒講出應該要回應的話語,洛斐已藉由自己的唾液將手指弄濕,一手探到他身下——後庭去。
「等、等等等、主上——」
「嗯?看來你還不夠清醒?啊不管是不是啦,誘惑人的人沒資格喊停吧。」
「這、這跟你剛剛講的不一樣吧!?」
不是有人說清醒了就喊停的嗎!
「什麼啊,原來你都有聽到啊?那你應該知道——」
湊近對方臉龐,洛斐笑的似狐狸之狡詐。
「我是抱著什麼打算,才把你壓在下面的?」
「呃、不、可、我我竟然是在下面的!?」
「不然難道應該是我在下面?別開玩笑了,我可是男人呢。」
「我也是男人啊!」
「你剛才這樣哪裡看起來像男人了?就範吧你。」
「欸你……唔、嗯……」
不給傑洛德反駁的空間,洛斐直接堵住軍師的嘴。除了吻上以外還伸舌探入,深吻、奪取主導權、汲取芳香、咬住對方的舌頭吸吮,不放過一絲一毫美味——當然,手的動作沒有停下。
異物侵入的感覺使得傑洛德忍不住皺眉,本能的想要推開卻力不從心。
當洛斐一結束深吻,總算至少可以言語反擊的傑洛德,才剛開口就因為探進內穴的手指劃過某個點,半個字都沒說成就先因異常的快感逼出淚水。不能說是痛苦,他也不太想承認是因為喜悅,不管是哪種情緒,這都是生理反應,無法遏止。
「不呀、啊啊……等、那邊、嗯啊……!」
「唔……這裡啊……喂、別捶我……算了,反正也沒有很痛……」
即使被打了幾拳,洛斐也沒有停止行為。找到了截洛德體內的敏感點,洛斐鎖定該處進攻,總朝著那點戳上,抽插著,並且抓著對方渾身一抖的空檔又多放了一根手指進去。
液體因不間斷的刺激不斷溢出低落,弱點被掌握,敏感的內穴緊緊絞著洛斐的手指——或許是因為意識到這點,傑洛德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尷尬的神色,索性閉上眼逃避眼前的狀況——結果卻是不去看反而令他的身體感受更加敏銳。
就算沒有去套弄前面挺立的欲望,光後面的刺激就夠他受了。
「這樣、我會……不、拜託……」
面紅耳赤又淚眼汪汪,分不清是酒精作祟、還是藥物因素、又或者是被洛斐激起的生理反應——應該三者皆有吧,這比平日還要意外坦白的金髮青年,輕易的屈服了—--
「——不是主上。」
先行查覺到傑洛德的心思,洛斐咬上對方的喉結——準確的控制力道,不會造成疼痛,頂多搔癢。
「哈嗚……」
「傑洛德,你很聰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
「叫我的名字。」
在這種狀況下,除此之外沒什麼好談的。冀求著什麼、盼望著什麼,那些問題,等你滿足條件以後再來講。
我要的是什麼——你比誰都還要清楚。
講這些話的同時,洛斐手下的動作更是強烈,這讓傑洛德差點無法講出完整的句子。刺激、激情的前奏,再來是什麼樣的發展,他還沒有意識迷離到無法判斷。
事實上,雖然混亂困惑、狀況超出掌控,也不影響他的判斷力——這唯一無法控制的,卻正是他對心愛指揮官的回應……與要求。
失控了。
「洛、斐……」
——到手。
「怎麼?」
噙著笑,他問,充滿調戲與惡意。即使被身下人滿懷抗議的瞪視,他也無動於衷。
視線因淚水有些模糊,傑洛德沒有發現淚眼盈眶的自己即使瞪上去,也只是讓洛斐更加興奮而已。
「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麼惡劣……」
「你看我堂姊是什麼樣,我想我應該也差不多吧?不過沒關係,就算你以前不夠瞭解我,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繼續下去。」
手指退出內穴,已經用了三根手指去開發——這樣應該夠了吧?
就算不夠,他也沒什麼耐性繼續忍下去。
手指的退出讓傑洛德渾身一抖,接下來的狀況他當然可以理解……但是精神上不太能——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啊!
「等、等一……」
「不要我進去?」
笑著截斷並問,這問句簡直惡劣至極。
傑洛德一時被堵的無可反擊,事實上他方才的屈服,是很明顯的邀請與允諾。事到如今,上面那可以說是霸王硬上攻的傢伙,居然還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看著那張『怎樣求我啊』的表情,他只想一劍劈下去——只可惜他現在做不到!
「傑洛德。」
然而軍師的怒氣反而令指揮官更感開心。
他認識的軍師大人的理智歸位了——雖然太慢了。
「讓我上你吧。」
這根本不是問句的問句讓傑洛德差點當場飆髒話。
「你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他咬牙切齒。
「當然不是。」
藍髮青年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然後胸口就挨了一拳。這一下讓洛斐無法維持無所謂的態度,他按著胸口偏過頭咳了幾來。
「咳、還真的下重手……」
「我可不記得我跟的是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指揮官!」
傑洛德氣到全身發抖——他還沒有很能理解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不管是什麼理由他現在只想好好把眼前這人給海K一頓!
他怎麼都不知道洛斐其實這麼欠揍!
「什麼不知羞恥,我不過是臉皮變厚,這還是跟你學的……啊咳、等等等、別再打……」
「要做就快做!不要做到一半有頭沒尾卡在這裡不上不下!你不辛苦我可是很辛苦的啊!」
「……啊?」
咦等等,這什麼狀況?洛斐愣然的看著身下的人。
傑洛德吼完以後也是一愣,別過臉不去看洛斐,但紅到耳根去的表現整個出賣他的心思。
話說起來,雖然看起來清醒了許多,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一點真正抗拒的表現。
……出乎意料的坦白啊,可不是嗎?
「是你說的,可別怨我。」
抬起傑洛德的一腿扛到自己肩上,一手扶著他的腰,沒有遲疑,直接插入。
有過前戲,稍微開發了一下後穴,這令洛斐的進入較為順利,但就算不是毫無準備的直接插入,說到底也是第一次作為被上的角色,傑洛德因為初次嘗到的疼痛感悶哼一聲,皺緊眉頭,一手緊緊抓著洛斐的肩膀,另一手則把床單都要扯破了。
「放鬆一點。」
洛斐柔聲說。他知道這不是說做就可以做到的,但如果傑洛德不把身體放開些,他們可真的是會『不上不下』了。他雖然順利進入,但也僅只於此,無法輕易活動。要是太心急,一個沒搞好,很容易拉扯出大片的撕裂傷。
……雖然以男性而言,那種本來就不是拿來交合的器官就算做了再多擴張準備,撕裂還是多少會有的……只是看程度吧。
身下的人微微顫抖著,應該是疼痛吧,很辛苦的在忍耐著——洛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覺得自己光是要控制住不要衝過頭就竭盡全力了。
「洛斐……」
如果傑洛德不要這樣滿懷情遇的呼喚他的名字的話,他還有把握可以控制住。
低笑一聲,理性什麼的全放他去吧!洛斐更用力的將他壓倒在床上,深埋到底。
「哈啊、呃嗯……啊啊……」
「傑洛德……」
他湊近對方耳邊輕吹了口氣,感受身下人的顫抖,輕聲細語。
「做好覺悟喔。」
「你、啊啊、哈啊啊……!」
洛斐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隨即舒口氣,猛地動作。突然的大動作痛的傑洛德語不成句,但在那之上的是令人神智迷亂的激情。
就是這個人。
他們相互之間認定的,唯一。
「洛斐、斐……那邊、不……啊啊……」
「唔……這麼快就再度找到了啊?運氣不錯,也省了一番功夫……是這邊對吧?」
順著軍師的反應,洛斐試著往某個點用力頂上,傑洛德像觸電一樣的渾身一顫,呻吟流出。
就是這裡。
如同受到鼓勵,洛斐緊緊抱住他,一下又一下的將自己打進他的體內。
很用力的,彷彿要將彼此揉進身體裡。
一波波的快感無法忽視,他哭著喊著指揮官的名字,無法拒絕,不能拒絕,不想拒絕。
請繼續下去。
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為止,也不要結束——他想追隨這人一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
但是對方會同樣的希望嗎?自己真是被如此需要的嗎?
幸福又同時是折磨。感受對方在自己體內猛烈抽插的節奏,毫不留情的侵犯,卻不忘用溫柔的愛撫去轉移他對疼痛的注意力。
這個人是多麼的溫柔啊——每一次意識到這一點,一種名為殘酷的刀總會在同一時間刺進他的心頭。
他緊抓著那人,懷抱著自己也快無法釐清的情緒呼喚著、哭喊著,每被頂到一次淚腺就會不受控制,但那純粹是生理反應嗎?
「傑洛德。」
藍髮青年用很溫柔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我不會丟下你。」
翡翠色的眼眸猛地張大。他想說些什麼,然而交合的抽插節奏卻突然增快,他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只能臣服,沒有間斷的呻吟。
洛斐是故意的。
「既然我帶你回來——那天我選擇了你,也決定帶你回來,就不會丟開你——我既然拉起你的手,就會負起帶你走的責任。」
他說,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辦法把他的話聽進去,但他不打算把動作緩下來。
反正他就是不想要在現在聽到傑洛德的回話,再說了這種狀態不要維持太久比較好啊。
「你、太超過……啊啊……啊……」
氣聲顫音。傑洛德幾乎無法思考,他只能本能的去配合洛斐的律動,甚至接下來只能反覆叫喚著對方的名字——平常絕對不會輕易鬆口呼喚的,那人的名字。
——你是來帶我走的人嗎?
在成為軍師以前的無聲詢問,早已讓藍髮青年聽進心底。
「我會帶你走。」
這句話就像某個開關一樣,傑洛德感覺眼前一片花白,濁白的激情噴灑而出。
洛斐輕笑。他舔去對方臉頰上的淚水,再一次深深挺進,只慢傑洛德一步達到高潮頂點,解放。
其實他本來沒打算射在裡面的……不過算了。
誰叫這傢伙在床上是個妖精。
「感覺如何?」
替失去意識的傑洛德蓋好被子讓他先休息,自己則決定先去清理一番的洛斐才剛走出房門,就看到洛雅背靠在門旁的牆上,笑臉盈盈的問道。很明顯的就是在等洛斐出來。至於到底是等多久了就……洛斐也不想問。
還好海皇城領事館的隔音效果做的相當完善,洛斐不用擔心堂姊是否聽到了多少事情……或該說是聲音。
情緒回復平常狀態的洛斐眼睛的顏色也恢復了海藍,他望著堂姊,面對眼前這個人,海藍的深處是難得慍怒。
「妳到底下了什麼藥?」
比起什麼感覺不感覺的——他不得不說還挺不錯的,但那不是重點——他更擔心傑洛德的身體狀況。洛雅到底是下了什麼藥讓軍師變成這樣,要說變得莫名坦率還是思考短路……洛斐怎麼想都不覺得是個對人體無害的東西。
看到堂弟面色不善,洛雅的笑容卻變得燦爛。
「哎呀,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拿你家軍師的身體開玩笑,首先我要說的是,我調給他的酒的酒精濃度有上到46度以上。」
「這麼高!?」
洛斐驚訝道。他知道調酒可以做倒就算是強烈酒精濃度的飲品,也能喝起來像一般水果酒的感覺,所以調酒其實是最容易讓人喝醉的……但這也太、所以她果然是蓄意要把傑洛德灌醉啊!
皺眉,洛斐心中的疑惑還是沒有完全掃空,他等著洛雅接下來的解釋。
白精靈女子只是笑笑。
「還有加了一點吐真劑下去。最新特製,可以搭配飲品利用。」
「……妳、啥啊啊!?」
吐真劑……竟然是拷問時候用的藥劑!洛斐無法當做平常的事情帶過,這聽起來就很嚴重啊!
但很可惜的,他眼前的堂姊大人並不會對此感覺應該要反省,反而還開心得很。
「放心啦,我有私下對我家幾個人族傭兵用過,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施藥以後有任何不良的後遺症狀。就是確定了才敢用在這裡。」
「……曾經為妳的實驗體白老鼠的傭兵們,沒出狀況真是命大……」
「你以為我是誰?藥也不是我做的就是了,我只是委託別人做。」
是哪個傢伙接受了妳的訂單!又是某個鍊金術士嗎!?
洛斐啞口無言的瞪著堂姊,他真是會被氣到哪天拿刀弒親都不奇怪了吧。
白精靈女子拍了拍堂弟的頭。
「難道沒有幫到你任何一點?例如說你加軍師平常總藏在心底的事情……之類的。」
洛斐眨眨眼,直直回望著那碧空色的眼眸,接著,嘴角勾起弧度。
「不用妳多此一舉啊。」
他家軍師在顧慮什麼他早就有感覺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不管發生什麼狀況……
「倒是如果哪天整個攤牌了,我是有可能動到賽凡提斯身上去的喔。」
「如果你敢,我也會正面接下。哪怕是你,也不能動到賽凡一根寒毛。」
「妳果然也知道了啊,以前的事情。」
「哪有只有你能查明他人過去的這種事情?別忘了我家建立起來的情報體系到現在一直都在動作。」
短短一瞬間,他們雙方互相釋放出殺氣。那是覺悟,做了決定,為了守護現有,他們願意互相一戰。
哪怕他們的軍師可能根本不希望會有那種狀況來臨。
洛雅收回手,聳肩。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倒是你不要太精力旺盛把人上到一個禮拜下不了床之類的。謝謝你的努力,我回去收盤了。」
「……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不要說的一副我很怎樣一樣啊!還有妳慢著那賭盤不要以為我可以視而不見任你們亂來!」
他應該要現在就地把洛雅砍掉的對吧?不,應該要讓所有參賭的傢伙都砍對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