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かでも14
「『ザンダイン』。」
施予個體巨大傷害的衝擊屬性魔法,被應用在破門而入上……打破的不只是門,而是整面牆。
理論上是單點魔法,卻發揮了如同範圍魔法一樣的效果,而且威力還比平常的ザンダイン更上一層樓……其實是上了非常多層樓。不是只有把門跟牆打掉而已,衝擊魔法的餘波灌入建築物裡頭,好像還響起了梁柱還是什麼被硬生生折毀的聲音。
位於郊區,表面上偽裝成普通小型企業公司、實際上是外道惡魔使們的另外一個根據地的大樓,正門的牆被轟飛,連二樓處的牆面也跟著有些崩落。
只要有足夠強大的魔力,凝聚在一點後發出,要讓魔法的威力升級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了。」
峰津院大和毫不遲疑的踏進仍然煙灰瀰漫在空氣中的大樓一樓內。
在離他一段不遠的距離的地方,峰津院優站在那裏。
「……華麗……不對,這個應該是暴力嗎……?」
「還愣在那裏幹什麼?快走了!」
「是!」
僅有二名,其中一個還是外表十歲的孩子,兩人闖進目的地的大樓內部。
進入大樓後就有數名外道惡魔使前來阻擋,為了阻止大和跟優,他們分別各自召喚兩隻仲魔應戰。
見到此景,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大和叫出鬼神ザオウゴンゲン與邪龍ヴァスキ,不打算讓敵人有接近自己的機會。
就在大和預備搶先發動攻勢時,優走到大和的前面,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指著左前方,然後往右一劃。
背對大和的優,那個表情不像是『優』會有的。
「『メギド』!」
万能屬性範圍魔法。
……但是這是メギドラ以上的威力吧?
被強力的万能魔法吹飛的外道惡魔使們跟惡魔們連迴避的機會都沒有,有的惡魔甚至因為這一記而當場蒸發了。這完全沒有料想過的狀況,饒是大和也為之一愣。而且優沒有透過召喚APP進行魔法施放……連施放用的媒介都不需要?雖然大和本身有那份能力,所以不用媒介也可以施展魔法,可是優……應該在這之前從未使用過魔法才對吧?
大和盯著優看,男孩只是看著自己剛才伸出去的手,眨眨眼睛,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反而像是認為一切都很正常、這是理所當然的情況一樣。
……雖然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正常,但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手機呢?你不是使用召喚APP的指令技能施展メギド的吧?」
揮手下令,讓仲魔對敵人展開攻擊,大和對優問道。
優回頭看向大和,搖搖頭。
「召喚APP的、指令技能?唔呶,我不知道。我只是試看看能不能用出魔法而已。」
說到這裡,優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明顯表情是在問『怎麼樣?我做的很好嗎?』的樣子。
沒有媒介,就可以使用頗有難度的万魔屬性魔法……儘管メギド是万魔系中最低階的,但是跟其他屬性魔法比起來,可以說連メギド的使用都需要相當的魔力、魔力量以及技術的。明明應該是第一次使用魔法……
這小鬼也太深不可測……大和微微皺眉,他總覺得心情很複雜。一邊,仲魔幾乎要把敵人掃光了。
「那麼這個魔法是誰教你的?キョウヤ嗎?」
「不是,之前ノミ在研究魔法的時候跟在旁邊聽的,效果比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耶……」
……是太厲害了。那根本就不是メギド的水平。
在心裡默默糾正的大和忍不住想要嘆氣,然後他突然注意到優的話裡有個很奇怪的名詞冒出來。
……什麼啊、那個?
「……ノミ是誰?」
「嗯?ノミ就是ノミ喔。」
優一臉無辜。
大和無語。
得到的卻是完全不像個回答的回答……不對,根本就沒有回答到。這根本不算答案吧。
瞭解到繼續追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大和轉開視線,看到被鑲在牆壁上的外道惡魔使們,自己的仲魔則是在旁邊待命,等著下一道指示。
望著卡在牆壁間嚷著放過他們的外道惡魔使們的大和,沉默數秒以後勾起嘴角。
「嘛、算了。喂、走了。」
「嗯!」
大和先往內前行,優跟在他的後面。
往二樓前進。不管怎樣,總之就是把這群外道惡魔使的頭頭跟開槍的那個揪出來痛宰一頓就對了。
「哈啾!」
「嗯?フミ,怎麼了?」
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到一半的菅野史忽然打了個噴嚏,迫真琴關心的詢問同事的狀況。
「啊——突然覺得鼻子很癢。」
「會不會是感冒了呢?」
「嗯——應該不是吧。大概是誰在說我的壞話?」
「……妳也會說這種話啊?」
因為史脫離她個性的發言讓真琴睜圓了兩眼。這個女科學家不是一向不談迷信的嗎?
「……サコっち,什麼意思?」
「啊、有了有了!マコトさん!」
從轉角跑過來的志島大地,看到真琴便往真琴那裏移動。
「怎麼了,志島?」
「就是……啊、フミ也在啊?」
「啊啦、我在有什麼問題嗎?」
「啊、不……」
「怎麼了?」
避免史開大地玩笑使得話題無法前行,真琴再一次問了大地有什麼事情。
「啊啊、是說那個——妳們有看到ユウ嗎?」
被大地這麼一問,兩名女幹部都愣了一下。
「……ユウくん?」
「死兆ちゃん?」
真琴跟史同時反問,可是講出來的卻名詞截然不同。
「……死兆ちゃん?」
大地愣愣的看著史,後者馬上搖搖頭。
「哎呀糟糕,不好不好,如果被キョウヤ聽到的話他又要生氣了。嗯嗯,什麼事情都沒有。志島你繼續。」
「ユウくん怎麼了嗎?」
真琴問道。大地搖搖頭,露出困擾的表情。
「剛才就一直沒有看到他……應該還在局裡的,可是不管在哪裡都找不到……」
「會不會跑到外面去了——?」
雖然盯著螢幕作業中,史還是分心出來問問。想了一下,大地還是搖搖頭。
「我是覺得不可能啦……ユウ應該不會亂跑啊……」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查一下ユウちゃん的手機訊號發出地點吧。」
一邊說著,史著手調出資料,藉由手機的訊號查找著優的所在地會不會其實不在本局而是在外面,如果是在外面的話,大地找不到優也不奇怪了,而且也可以順便知道優跑去哪裡了去把人帶回來。
大地嘆了一口氣,他這個褓姆還真不好當啊,小孩亂跑……雖然這亂跑是第一次就是。
「啊、各位都在這裡嗎?」
這時,乙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氣喘吁吁的看起來很是慌張。
「オトメ?怎麼了?」
看到這樣的乙女,真琴也有點緊張起來。
發生什麼問題了嗎?說起來,乙女現在應該是在負責響夜的狀況……難道說?
「難道是、南的狀況惡化了嗎?」
「咦咦!不會吧!?」
「不、不是那樣……可是,現在的狀況也很緊急。」
「什麼意思?」
真琴皺起眉頭,不是響夜的狀況變糟,那麼會讓現在的乙女這樣緊張的事情是什麼?
緩了緩呼吸,乙女才接著說道。
「キョウヤくん、不見了。」
「……啊?」
「咦?」
「嗯——?」
三人各自有不同的反應,也各具特色……不,這不重要。
乙女剛剛說、響夜不見了?
「什、什麼?等等、等一下,所以、也就是說?啊咧?」
「志島好吵。所以……應該還得躺在病床上的キョウヤ,現在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嗎?」
「嗯……哪裡都沒有找到他。」
乙女明顯表露不安的情緒。響夜傷的不輕,只要再差個兩公分左右,子彈就會貫穿大動脈,如果真的變成那樣的話真不曉得能不能把響夜給救回來。這樣說起來響夜還挺幸運的。
但是儘管如此,還是需要安靜觀察的病患現在卻不見了。
作為責任醫師的乙女因為擔心病患——也有可能是因為對方是響夜——她現在覺得挺生氣的……難得的非常生氣。
「明明傷都還沒好……キョウヤくん也很不安份呢,麻醉應該要下重一點嗎……」
「啊啊,我知道了。所以不只ユウちゃん,キョウヤ也一起找就對了。」
史迅速得出結論,電腦上的劃面切成兩個部分,同時進行不同號碼的搜查。
聽史這麼說,乙女注意到優的名字也被提起,感到奇怪。
「ユウくん怎麼了嗎?」
被這麼一問,大地露出尷尬的表情。
「呃……ユウ不見了,不管哪裡都找不到他。」
「怎麼會……難道有人跟ユウくん說キョウヤくん受傷的事情嗎?」
「應該不是那樣吧,如果是那樣的話,ユウちゃん應該會跑去キョウヤ的病房才對吧,但是妳剛剛應該沒有在キョウヤ的病房看到ユウちゃん吧?」
史否定了乙女的猜測。乙女想了想以後點點頭。
「嗯……是這樣沒錯。不過,ユウくん很乖巧聽話,若要說ユウくん亂跑去哪裡這種事情……」
「事實上ユウちゃん現在不見了不是嗎?跟他的媽媽一樣。哎,真的是母子啊。」
「……這個時候就算不是說『父子』,也應該是要說『親子』吧……」
母子……大地無力的吐槽,可惜完全被現場狀況給無視掉。
優不會自己亂跑、應該是重傷患的人現在也行蹤不明……這裡是JP's局內,綁架什麼的是不可能發生的才對,如果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馬上就會受到注意,所以只能判斷為這兩個現在失去行蹤的人是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但是……是為什麼、又是去哪裡、要幹什麼呢?
他們的猜測跟理論都沒有錯誤,就只是在討論中唯獨漏了一個最重要的關鍵人物。
因為這樣子,他們一直到現在起往後算的差不多半小時左右後,才知道響夜跟優跑到哪裡去、是去幹了些什麼。
「還想跑去哪裡?」
低沉的聲音環繞在室內。
被逼到角落的外道惡魔使集團的首領,強作鎮定的瞪著把自己的伙伴們打的七零八落的罪魁禍首——峰津院大和。
鬼神ザオウゴンゲン與邪龍ヴァスキ現在不在大和旁邊,他們在一段距離以外的地方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外道惡魔使們。
剩下的只有大和眼前的這個首領而已。
峰津院大和瞇起眼,目光緊捉著首領不放。大和擁有可以召喚更多惡魔並進行制御的能力,不過眼前這傢伙,他打算親手好好修裡一頓。
因為那個開槍打傷響夜的混帳,恰恰好就是這個不想活了的傢伙。
「做好覺悟了吧?不,就算你沒有做好覺悟,我照樣要宰了你。」
活動手指關節,大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想要近距離扁人了。用技能或魔法的話,一不小心就會直接送這傢伙上西天,所以他只好委屈自己直接痛打了……對,是委屈。對大和而言,這是不折不扣的委屈自己啊。
「哼、哼哈哈哈……」
不甘示弱瞪著大和的集團首領,忽然笑了起來。就像個瘋子似的。
「……還沒修理就已經頭殼壞去了嗎?悲哀的垃圾。」
大和蹙眉,他開始認真思考,真的要徒手扁這個精神病患弄髒自己的手嗎?好像打了也不會比較舒暢,反而更反胃。
集團首領停下怪笑,用嘲笑的笑臉看向大和。
他沒有將大和放在眼裡。
「垃圾?垃圾是你吧,自以為正義的小鬼。」
「……你想說什麼?」
這傢伙真的有病?害響夜走了鬼門關一圈的居然是這種瘋子?
大和頓時失了痛宰人的想法,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一發メギドラオン讓對方化為灰燼算了……唔,不過到時候響夜知道了會生氣……
與大和的困擾沒有關係,集團首領逕自笑著往下說道。
「你以為我會這麼蠢的乖乖討打?我剩下還沒有秀出來的惡魔們——」
「躲在閣樓的、天花板隔板的、暗房的,已經燒的一乾二淨了喔。」
打斷集團首領的狂妄發言的,是剛剛並不在大和身邊,不知道跑去哪裡的優。
「……什麼?」
集團首領無法理解優這句話的意思,愣愣的問。
轉頭看向身後,優這時才從後面慢慢走過來。
男孩帶著微笑走近大和,後者微微挑眉。他是有發現優擅自離開他的身邊不曉得去了哪裡,但在一路殺上來的路程中,優展現了可能還不輸給大和的強大魔力跟戰鬥技巧,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戰鬥的知識還有反應優都像是本來就明白一樣,可以做到在每個狀況採取最佳的應對,還多次順著敵人的攻擊反擊回去,並且成功……明明是第一次上陣才對,在這之前也沒有接受什麼模擬訓練,卻反而把不是新手的外道惡魔使們打的落花流水……所以對於優的人身安全,大和沒有太在意。該感到擔心的反而是敵人才對。
不過就算是這樣,該問清楚的還是要問清楚。
「ユウ,剛才去哪了?」
乖乖回到大和旁邊的優這時因感到訝異,望著大和的他一時之間愣住,隨後,提起微笑。
跟平常比起來,似乎多了幾分幸福感的微笑。
「去找躲在閣樓、天花板隔板跟暗房的惡魔並且除掉。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躲起來,可是如果留著,應該會對爸爸造成困擾,所以我先去弄掉了。」
優解釋著自己的行為。因為大和可能會感到困擾,所以就先處理掉了。優的想法是在為大和去想而做的……這孩子也太過優秀了吧。
大和覺得需要問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好比為什麼優會知道有惡魔躲起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一條條的質問優,他直問重點。
「……你動的手?」
「怎麼會。」
優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閉上兩眼。
「ビフロンス。」
這又是——大和因為驚訝而瞳孔一瞬間縮緊。
召喚沒有通過召喚APP,墮天使——ビフロンス,別號死神的伯爵,在優的身後,餘一陣猛一閃出的闇光中現身。
因為優的召喚出現。
而且還是優的自力召喚?
再說,優又是從哪裡學到惡魔召喚的?應該沒有任何人教優才對啊。
「讓ビフロンス做的,燒的乾乾淨淨,連個灰都不剩喔。」
「呼呼呼、那邊那個坐角落人類也要一起燒掉嗎?真開心啊——」
以殺人為樂的惡魔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大放厥詞,大和立刻召喚出魔獣ケルベロス警戒。
未經惡魔召喚APP,尚且還沒辦法確認這個惡魔究竟有沒有跟優簽下契約,如果沒有的話……這個墮天使屬的惡魔是個不能放任的危險性。
但是。
「ビフロンス。」
優僅用視線瞥了一下,ビフロンス就瑟縮了。
居然收斂了。
大和感到不可思議。這代表著,那個惡魔跟優之間有著契約關係嗎?還有另外一個讓他感到很在意的,是優看著ビフロンス的眼神。
他曾在哪裡看過。
那個把惡魔視作路邊的小石一樣的……
還有,那個口氣。
跟平日的優不太一樣。
……這個小鬼,到底……
但是優的目光一離開ビフロンス,又變得跟平常一樣,那是簡單無暇的視線。這個變化也讓大和感到困惑。
「爸爸怎麼打算呢?」
突然冒出來的問句讓大和稍微愣了一下。
「什麼?」
「要燒掉這個人嗎?就跟那些被ビフロンス燒掉的惡魔一樣。」
有著同樣的顏色、光彩卻全然不相同,優的眼神是單純直接、沒有雜質的。
他在徵詢大和的意見。
優不喜歡傷害人,但是如果,大和或是響夜希望他做些什麼、或者是有他可以做到的,優會去做。就算是殺人——那也沒什麼。對優而言,死的也不是自己重視的人,那其實跟宰掉惡魔不會有太大的分別。
就這點來看,優的道德觀教育似乎還有待加強……嗯,不過這不是大和該負責的地方就是。
殺掉嗎?連個灰也不剩的燒掉?既然要做的話,其實把這整棟大樓給燒了,對大和來說那才是如他所願。
轉回去看看那個被優給燒了底牌的臉色蒼白的小咖,大和沉默了數秒……之後移開目光。
「不,算了。這種貨色,留著雖然沒有用,殺掉也太便宜他了。」
「啊——太好了,我還想說如果我來的太慢,ヤマト會不會就把人殺了,結果看起來我不來也沒關係嘛!」
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令大和跟優同時傻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一直看著,騎乘霊鳥アンズー的南響夜,從這層樓唯一的窗戶往內探頭觀望。
「什……キョウヤ……?」
「……媽媽?」
「嗨ヤマト、ユウ。幹的真是轟轟烈烈呢。」
響夜笑著說道。身上還是那套全白的兔子外衣……不,事實上應該是另外一件才對,原來跟著染紅的外衣送洗還沒回來呢,不過知道響夜的衣櫃裡面至少有著同款的兔子外衣五件的人,除了青梅竹馬的大地以外,應該只有大和跟優吧。所以雖然大和跟優一時之間都忘了,也馬上就反應過來。
現在從窗口往裡面探望的人並不是無傷,只是看起來跟平常無異,實際上還是傷患的。
大和的心情從擔心響夜的安危變成生氣響夜亂來,他第一個該問的其實應該是為什麼響夜會知道他們來這裡,不過他沒有,反而是針對別的地方發飆。
「我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病房安靜休息才對嗎!?」
「又沒有異物留在體內,也已經消毒止血了,剩下的用ディアラハン就解決了啊。啊、不過大概是オトメさん給我打的麻醉還沒退,起來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沒辦法順利活動,嘛,總而言之因為這樣,我就讓ティターニア對我用常世の祈り順便解開麻痺症狀。」
「……原來可以這樣子用嗎……」
聽響夜說了這麼一串,優一臉茫然的說出感想。
「然後我就叫アンズー送我過來了。」
「重傷患就給我乖乖待著療傷啊!」
大和按捺不住的提高音量,他現在很想直接衝到窗口把響夜拖下來,也因為想付諸實行而往窗邊踏了幾步,卻馬上自己打住。如果真的那麼做的話,可能會不小心弄傷現在仍然算是虛弱的響夜,所以不行。
思量過後大和只是嘖舌,走回去踹了集團首領幾腳……
遠在窗口的響夜總覺得他好像聽到什麼斷掉了的聲音,而且還不只一聲,嗯,算了。反正不會死嘛,那就沒關係了。大概吧。沒辦法啊,誰叫他要惹到這位年輕有為的局長呢?嗯。
「我還沒問你幹嘛連都ユウ帶走。這組合真是稀奇呢,為了不讓可能像現在這樣已經醒來的我藉由ユウ的手機的定位系統找到你,才把ユウ一起帶著的嗎?」
響夜這段話讓大和踹人的腳節奏亂了一瞬間,頓時停滯。
「……那又怎樣?」
然後繼續踹,力道只有加劇沒有減輕。哀嚎什麼的被現場三人徹底無視。
「沒怎樣。不過你再這樣踹下去,肋骨插胸也是會死的喔。」
咦?等一下,大和踹的位置……在發現大和踹的地方不是胸口而是往下、而且是腹部以下……響夜默默的轉開視線。嗯,太殘忍,不要看不要看。
本來想裝做什麼都沒注意到,等大和自己踹到氣消了再說,但響夜忽然想到一件不問可能會出問題的事情,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把頭轉回去……嗯,不要往下看就好,不要往下看。青蛙的怪叫就沒聽到、沒聽到。
「啊、對了。」
「什麼事,媽媽?」
「你們是怎麼進去的?我猜暴走的ヤマト根本就不會考慮到那種問題……你們沒有把大樓的中央梁柱毀掉吧?」
響夜總覺得他一直聽到什麼細小的剝落聲,而且一直持續著。本來他以為是牆壁因為暴力破壞而持續崩落,可是又好像不太像……
「……啊。」
經響夜這麼一說,優想起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大和所施展出的ザンダイン灌進室內時好像有什麼斷裂聲……該不會……
優的反應讓響夜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話說回來也太準了吧?
「……你們快點緊急撤離吧?還落在裡面的外道惡魔使們別就這樣丟著喔,叫幻魔們搬出來吧。」
「好。ビフロンス,你可以回去了。」
「……不能丟著、嗎。」
「當然不行。ヤマト不要一臉不情願。」
這個時候,在本局找不到響夜跟優的人們接到史的通知。
「ユウちゃん跟キョウヤ的位置找到了喔——還附帶了一個意外的驚喜呢。」
「驚喜?」
「是啊サコっち。局長也在同一個地方喔。」
「……妳說什麼?」
返回本局的路上,大和走在最前頭,身邊跟著一堆幻魔屬的惡魔,每個惡魔都架著外道惡魔使跟著大和移動,集團首領則是被龍王ケツアルカトル緊纏著不放……大和存心想讓惡魔勒死他吧?
響夜跟優則是在更後面,親子二人組共乘在アンズー背上。響夜這時將頭靠到優的耳邊。
「話說回來,ユウ。」
「是?」
「我的磁卡還我吧。」
優忍不住睜圓了眼睛。他驚訝的抬頭看著響夜。
「為什麼……」
「如果ヤマト在臥室的話,沒有通行磁卡,偏偏ヤマト又不開門的話就會被擋在門外,為了避免找ヤマト的時候遇到這種情形,你拿走了我的磁卡了對吧?」
峰津院大和絕對不會忘記關門鎖門,這一點響夜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他發現他的磁卡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以後,就猜到是優拿走的了。
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猜到,優因為心虛不敢跟響夜對視,他低下頭。
「呃、嗯……對不起……」
「不用道歉。不過,你是什麼時後摸走的啊?」
優只是想要幫助響夜跟大和才這麼做,其實就算響夜不問,優也會自己去找響夜道歉。這孩子就是這麼乖巧的一個孩子,雖然似乎雙親限定。只是響夜對於優摸走他的ID磁卡的方法感到好奇,所以他想先問問。
「我在走廊上看到媽媽變成紅色的外衣,摸摸內袋就找到了。大概是大家太緊張了,所以把媽媽的外衣亂丟,也沒有人看到我去動媽媽的外衣的樣子。」
「……啊,是這樣啊。」
外衣被亂丟的地方是JP's局內真是太好了,不然隨便就可以被人撿走……響夜忽然覺得,替大和擋了一下子彈大難不死還可以恢復的這麼快已經夠幸運了,更加幸運的是他沒有把重要財物全放在外套上再加上外套儘管被亂丟也還是在JP's局裡,不會被人偷走……就算被偷了,也可以迅速追回來,真是太幸運了。雖然他也很好奇JP's有誰敢在局理偷別人的東西。
抱著懷中的優,響夜望著前方領著一排惡魔隊伍走在最前頭的大和的背影,忍不住微微苦笑。
大和會帶著優走,一方面是近來的他比以往更能夠接受優的存在所以不會拒絕,另一方面是因為……就像可以用大和的手機直接找到優一樣,反過來其實可以直接用優的手機找到大和,用法只有大和跟響夜知道。為了不讓響夜可以輕易找到他,他才帶上優,又因為想要親手掃蕩逃亡的外道惡魔使,所以只有他跟優兩個人行動。雖說大和應該是很有不會讓優受傷的把握才帶著走的,不過還是很亂來啊,各種意義上……
只是結果,響夜還是知道他們跑到這裡來就是了。當然響夜才不會告訴大和他是怎麼搶在史之前找到他們的。
大和是因為響夜突然出現所以有點混亂掉,不然平常的大和一定可以很迅速敏銳的切重點講話。當然這也不能怪大和,幾小時以前,響夜還是需要安靜療養的重傷患呢……其實現在也還是傷患啦。
啊、不過這樣子偷溜出來,回去一定會被オトメさん罵到不行吧……雖然沒有看過オトメさん生氣的樣子……不對,有看過啊,只是還沒看過オトメさん對自己跟同伴們生氣的樣子……她生氣起來還挺驚人的啊,糟糕了。
到這時候響夜才想到這個問題,他開始做等一下可能要面對很可怕的オトメさん的心理建設。
「媽媽。」
「嗯?」
懷中的孩子突然叫喚自己,響夜往下看去,優也抬頭望著他。
臉上帶著微笑的孩子。
——跟平常的微笑不太一樣。
發現這點的響夜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優,等優自己說下去。
「今天,爸爸有叫我的名字。」
——啊啊,原來如此。
理解優的微笑上的不同處是因為什麼,響夜也提起笑容。
「那太好了。」
那是,雖然仍算微小,但已染上了幸福的色彩。